咫尺间(1 / 2)

与罗夏的二周年|#信笺降在手心#

12:00

“但还是得走下去,一直走下去。——只有自己。”

是意识流执政官!主线剧透有,自我揣测有,ooc完全是我的问题!(爽朗)

1.

弭泪岛的执政官最近总是做梦。

梦里四散了的光斑折射出千千万万人的脸,哭着笑着对他喊着什么,随后像是什么拨弄着晃晃悠悠破碎了;四下是无尽的黑,无论怎么奔逃呼喊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里只剩他自己。

他无声的哀嚎着,双手捧着什么想向谁祈求着,却空空荡荡无回响。

掌心之物颤抖着哭泣,鲜红色在眼前晃动,最后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像是无瑕的琉璃终于不堪重负。

他醒来时却说不上来梦里到底出现了什么,只是感到了一阵难过——但是第七城邦统领下弭泪岛不能拥有任何不良的情绪,他们需要胜利,也只要美好的情绪;于是他也不试图回忆梦中发生了什么,晶莹剔透的琉璃杯高悬于空:他们刚取得战役的胜利,白城的旅者即将到来为他们喝彩——

他需要迎接他们。

2.

千之帝国的执政官很少做过梦。

那些脆弱的情感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他所抛弃;事实上他也不需要“梦”这种低等生物睡眠所产生的造物。

他向来是拼尽一切去执行所求之物之人,丰饶、胜利,这些曾刻进身体里的精神被硬生生扭转成虚无、黑暗,像是白城无数次决定别的世界一般,无数个“弭泪岛”构成的千之帝国将其吞噬。

但那血与泪的种子仍在伤口处生长,虚构于记忆中由族人的痛呼灌溉的仇恨之花生长,那份苦与痛像是刺,刺伤别人也将他囚于原地;无数次的捏造,无数次的停止,执政官苦苦寻求哪怕一丝的属于“弭泪岛”的将来——

他睁开眼,推演系统在耳边发出长长的警报声 ,用不应存在之人构建出的舰载系统言语柔和却又无情的提示他。

“系统检索,这是无法推演的可能。”

但他总要有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3.

弭泪岛的执政官在筹备庆典时遇到了一位旅者。

虽然身着旅者的服饰,但跟自己所交流过的任何一位旅者大人不同——白城的旅者大人从不会笑得那样开心,也从来不会干涉他们的生与死。

这本就是正确的,他们追求的是纯粹的“胜利”。

怀疑的种子扎下还未生根发芽,前去白城赶赴庆典的欢声笑语后是真相的揭露。

误入裴露城的执政官跟随着引渡者与那位女性旅者进入了“那个地方”。

他本想出声叫住那两人,话语却在下一刻消湮于口中:他的星球、他的弭泪岛,那些由他率领追寻白城、无数次赢得胜利的同胞,就在白城的允许下像是粉尘一样轻飘飘的消散了。

——这些旅者多么强悍啊,他们毁掉他的家园就像碾死蚂蚁那么简单;而他们,也像是蚂蚁一样,连死也没有被记住。

“为什么呢?”他听到有人问。

“因为胜利没有选择他们。”

4.

千之帝国的执政官在收割情感时遇到了一位旅者。

在他所收集的、无数的可能中,这位年轻且稚嫩、拥有一切少年人会拥有的美好品质的旅者被苦痛磨练,在命运的洪流下挣扎;那一次次的成功或失败都化为了少女眼中的火光。

他反复利用推演系统收集着少女的可能,将美好的、残破的都留存注沙;他与他们都将希望倾注于她——她生来就有让人坚信并追随的本事。

执政官凝视着曾经的自己,他看着少女与傀儡相拥汲取温暖,又试图将利刃直指自己心脏。命运之漏倾倒,被无数次观测的可能消散于空中:他想看成功,也想看失败。

多像啊,他憎恨又期待着。

——期待着那弱者可怜又无用的挣扎。

5.

执政官很少会“失败”。

从前的他追寻白城,现在的他追寻帝国。

他憎恨着,他坚信着,他站在了光明的背面围剿着曾经的信仰,但他身上仍带着白城的影子。

——他抬头会想到弭泪岛,低头会想到贝希摩斯号;每当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我只要胜利”又下意识从口中溢出。

他就像是白城的影子,将曾经受到的教导与苦痛呕出来又加附于其他人之身。

执政官有时会想,曾经旅者们总说着只有背弃了“品质”的世界才会被放弃;可是事实恰好相反:他被信仰放弃了,所以他偏激、扭曲,不择手段的夺取胜利——好像这本就是无解的论题。

他也恨着自己,他这辈子为了“胜利”付出了太多;付出了曾经付出了自我,以至于午夜梦回时回到故国,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