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过往(1 / 2)

城郊一处小宅内,苏箩嫣还处于昏迷状态,映月和红袖双双守在榻前,皆是睫羽湿润,眼尾泛红,显然是哭过。

三日前的那天雨夜里,苏箩嫣在映月的搀扶下回了东跨院,她一动不动的坐到了半夜,倏地起身收拾包袱,映月张灯来瞧时,苏箩嫣已将所需之物一一打包好。

“映月,红袖,我明日一早便要离开淮王府,你们跟是不跟?”苏箩嫣简单的说明其意便看向两人。

映月与红袖自然是愿意跟着苏箩嫣,她们两人相互短租对视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苏箩嫣继续说道,“跟着我不比在淮王府吃喝不愁,以后的日子生计艰难,即使这样,你们也要跟着我?”

“王妃待奴婢极好,奴婢怎可因清贫便弃王妃于不顾,再说王妃如今身子骨弱,要是没了奴婢的侍奉,怕是要落下病根。”红袖拉着苏箩嫣的衣角,字字说的真切。

映月也不甘落于红袖,随即便表明决心,“映月也愿跟着王妃,至死不渝。”

“好。”苏箩嫣拉起两人的手,心中感动不已,她何德何能有两人为她如此。

苏箩嫣与红袖、映月找了些干柴架在东跨院内,又浇了些猛火油在干柴上,大雨虽停,可她们必须保证东跨院能烧个干净。

……

“我睡了多久。”苏箩嫣慢慢转醒,精致的小脸面色惨白,原本嫣红的樱唇已无半点血色,她强撑着手臂起身,入目之景皆是陌生。

稍动之间,古朴的八宝紫檀拔步床吱呀作响,仿佛再用些力便会塌陷,简陋的梳妆台上唯有一面铜镜孤寂影只,五屏风式座屏破旧残缺,其间双鹤蒙尘,寥寥不见其光。

说道这,映月便又开始低声哭泣,“王妃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出了淮王府,苏箩嫣便陷入了昏迷,请了大夫,说是受了风寒外加思虑过重。

“莫要再唤我王妃,从今往后,我与淮王府再无瓜葛。”苏箩嫣脑海里回想起和楚景渊的种种过往,这一切都是她如今绝意要舍弃的,那夜大雨,任是她如何求他,他都无动于衷,如此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

映月也觉说错了话,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小姐,药快凉了。”红袖想着赶紧岔开话题,免得苏箩嫣再次悲伤。

“也莫再唤我小姐。”苏箩嫣面色严肃,红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见两人被她吓的不轻,苏箩嫣反而笑了,那笑容如冰川消融,春回大地,温暖之意直入人心,“你们该唤我声姐姐。”

如今她既不是淮王府的王妃,也不是苏府的小姐,她只是苏箩嫣,出嫁前为弟弟和娘亲,出嫁后为夫君,她好像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在得知苏季许死于狱中,苏箩嫣曾想过一死了之,可当腰间清心铃响起,她回想起谢宜然的话,那一刻,心中涌起的念头让她想继续活下去。

红袖虽觉不妥,可见苏箩嫣眼含期待,又联想到苏季许已不在人世,若是唤声姐姐能让苏箩嫣得到些许安慰,那自是最好的结果。

“姐姐。”红袖红了红脸,偏过头低低的唤了一声,红袖长的清秀,眉眼如画,明眸清澈如水,乌发披散下来隐隐约约露出似雪的肌肤,她小脸微红里泛着灼灼桃花的粉嫩。

映月见红袖唤了姐姐,若是自己再如此扭捏下去,倒成了矫作,她开口甜甜的唤着苏箩嫣姐姐,一面将头埋在苏箩嫣怀里哭泣。

“傻丫头,怎么哭起来了。”红袖眼里泛着泪光,却嘲笑起映月,如今她们三人算是苦尽甘来,以后的日子就算再难,也一定能挺过去。

苏箩嫣服了药后,躺在榻上思考着以后的生计,淮王府内带出的银两只够贴补半年用度,需得尽快找到生存的手段。

“姐姐,我自幼擅长女红,以后可以做些刺绣贴补家用。”红袖知道苏箩嫣在忧心什么,赶紧安慰她道。

“可不能让你一人承担着这重任,我想开家医馆,行医治病。”苏箩嫣知道女子行医艰难,可她想试试,也算是全了幼时所想所学。

映月眼前一亮,连连赞同,“好啊,好啊,往后姐姐没准还能成一代名医呢!我们也跟着沾沾光。”

“姐姐,你放心去做,我与映月做你的后背。”如今苏箩嫣燃着对生的希望,红袖自心底里喜悦,苏季许之死对她打击实在是太大,红袖生怕苏箩嫣会想不开,可如今看到眼前的情景,也算是放下了半颗心来。

可红袖有时还是会忍不住心疼苏箩嫣,

……

淮王府内,楚景渊不吃不喝已有三日,任着卫凌如何劝,他都只是抱着那匣苏箩嫣为他刺的荷包坐在案桌前不言不语。

“王爷,刚刚有侍卫在东跨院发现了这个。”卫凌面色沉重,将手帕递给楚景渊,他虽不想提及有关苏箩嫣的一切字眼,可这事事关重大,卫凌不能不说。

楚景渊接过手帕,面色无比阴沉,“给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此刻楚景渊双唇紧抿,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