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太子(1 / 3)

林若其实没走远,她指使丫鬟抄另一条小路迂回奔回凉亭附近,借着地形和绿植藏匿踪迹,悉数听清张骞和那些纨绔子弟的所有交谈。

“那个人你认识吗”她指了指张骞问。

“您是说张教谕吗?他是咱们虞州城的府学训导,学识很好,性情也很好,他从不端架子,对我们这些伺候人的奴才和善得很。”小丫鬟恭敬地回答,谈起张骞这个人眉眼带笑称赞道。

林若瞧小丫鬟看张骞那副少女怀春的样子,清晰感受到她对张骞的喜爱之情。

也是,张骞皮相生的不错,学识也不错,不然也考不上状元,只是她有些想不通,堂堂状元郎怎会当个府学训导呢,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他不是状元么,怎么…?”她问。

听闻此话,小丫鬟明显替张骞抱不平,“还不是因为张教谕家境贫寒,在虞州城里的官老爷要么有钱,要么上头有人,而张教谕没有背景仕途无人提点,仅是犯个小错就被贬去做府学训导,在虞州处处受排挤。”她瞧左右没有人,瞧林若是好说话的主儿,便大着胆子道,“林小娘子倘若您与张教谕是故交,请您帮帮他吧,他在虞州真的很可怜。”。

张教谕人真的很好,对她们很温柔,想到初见张教谕的场景,小丫鬟仍旧会面红耳赤,她不知道为何那么好的张教谕要遭受不公平的对待。

刚才听见张教谕亲口说与林小娘子是旧识,她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可她就是忍不住要替他求情。

听完小丫鬟的陈述,林若有些不高兴,她眸底没了醉意,看向小丫鬟的眼神明显比之前更锋利,常处深宅服侍人的奴婢,怎对张骞的为人如此明了。

纵是再单纯呆头笨脑,想来也没有人会堂而皇之的说些不得体的话,背主弃义,难道她就不怕沈府惩处么。

还是说,有人故意教唆,特意说给她听?

“我头疼,先扶我下去歇息吧。”林若没有理会这等拙劣的道德绑架,抚额头装出醉酒难受的样子,仿佛没听清刚才那番话。

回去时,小丫鬟一路替张骞说尽好话,林若淡淡听着,既不反驳也不叫她闭嘴,叫人难以琢磨。

事情倒与林若猜想那般无二。

小丫鬟受张骞所托,蓄意接近探她口风,这不,她刚将人送回去,后脚便迫不及待与张骞相见,将林若方才的神情举止,一五一十复述给张骞。

当得知林若知晓他的处境仍旧无动于衷,张骞眼里的光暗了暗。

墨家咄咄逼人,事情哪怕在棘手,无论如何,他也要将林若拉拢到身边,为己所用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林若只要出门,会非常凑巧地与张骞各种花式偶遇。

林若不想搭理狗渣男,每次态度冷淡敬而远之,话都懒得说半句,怎奈张骞没脸没皮,狗皮膏药似地贴上来,怎么撵都撵不走,当街拉拉扯扯不好看,见林若处处闪躲,张骞则蹬鼻子上脸。

此后,对方大张旗鼓送花送礼,更恬不知耻写诗婉转抒情,很快,偌大的虞州城就传出他俩的闲言碎语。

沈放听闻此事,起先他不信谣传,可接连几次总见张骞围着林若嘘寒问暖,城里疯传的闲话越来越难听,他坐不住了,按理说这是私事儿不便过问,可身为女子妇德何其重要,沈家是断然不会与私德有亏的女人有来往,作为朋友他觉得有必要规劝一二。

这天,沈放终于忍不住:“你和那个张骞怎么回事儿?”。

“唉,此事说来话长。”见沈放按捺不住关心,林若强压嘴角的弧度,摆出苦恼至极的样子,将与张骞的过往解释清楚,顺带把狗渣男负心薄幸,重逢纠缠不休的事情抖落出来。

得知是非曲直,沈放气得不行。

性情直爽的放爷见不得好友受对方欺辱,立即大手一挥,“你别怕,此等厚颜无耻之徒,我定叫他好看。”他撂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等沈放一走,林若收起惨兮兮的神态,转而轻松自在的磕起瓜子,这些天被张骞纠缠,她放任流言蜚语不管,没有作为,无非是在等沈放登门,想借沈家的势收拾张骞罢了。

在虞州,谁不给沈府几分薄面,有沈放主动为她出头,往后还能少沾惹许多麻烦。

事实也的确如此,自打沈放走后,林若住宅新添不少服侍的下人,里里外外铁桶一块,每次张骞上门,下人敲锣打鼓呵斥他不知羞耻,三番四次骚扰有夫之妇。

众人这才瞧清楚,从头到尾是他张骞一腔情愿,大伙儿纷纷替林若鸣不平骂他不要脸。

也不知沈放用了什么法子,堂堂状元郎给墨家当狗腿,任人打骂随意驱使的传言不胫而走,使得张骞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一落千丈,沦为街头巷尾的笑柄。

读书人重誉,这等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墨家遣人传话,责备他争取不到林若倒戈相助,还给墨家招来非议,事情办砸不仅得罪沈家,就连墨家也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