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宁(2 / 2)

伦敦生活 安妥瓦 1717 字 9个月前

眸,亚麻发色。

好像欧洲老电影里那种传统冰山帅哥,难说话的样子。

“他是?”

“参议员,以前是海军。”

“来这里做什么?”

“找这里的出版商有事吧?他们貌似是亲戚?”

埃文将自己新鲜出炉还热乎的稿件递给梅尔,他一副得意的样子:“瞧瞧如何。”

梅尔回过神,挑挑眉毛看他这狂舞的字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钢笔比鹅毛笔好用多了,想拥有。

几分钟之后,坎宁.拉塞尔拾阶从上往下走,他刚处理完一些家事,经过门廊时,被几步之外的休息室里传出来的大叫声吸引,他蹙眉瞧过去。

一个中年作家以虚心求教的模样呆在一个看上去很贫困的年轻女作家旁边,他似乎被她什么发言震惊到了,眼睛瞪起来,几乎是快要喊叫出来。

“你是个天才!”

埃文写的是贵族女孩和穷小子的爱情故事,罗密欧与朱丽叶之类的,对于感情线的拉扯方面,梅尔指点了他几句,她只不过是上辈子有经验而已。

“我知道我很厉害,但请小点声。”梅尔莞尔一笑。

女作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路过时坎宁听的很清楚,他收回目光,出门乘马车兀自离开。

不久之后,皮尔卡丹和他的助手洛特回来了。

再出门时,梅尔从洛特手里拿到了三镑的报酬,自来熟的埃文决定请梅尔吃一餐简单的晚饭。

刚才洛特也邀请梅尔去参加星期六苏豪广场爵士餐厅的聚会,她答应了,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眼下埃文的邀请。

埃文的全名叫埃文.汉克逊,伦敦土著,用他的话说,他奶奶曾经给国王做两天情人,说不准他比现在的国王还有继承权。

不过,这位继承王位未半的老兄目前只是个继承了家里一小笔遗产,拿每年三百镑年金,摆烂事业,一心钻研文学的废物。

他对西区的每个犄角旮旯都无比熟稔,领着无所事事的梅尔找了间藏在地下一层的酒馆,点了肉丸罗勒意面和淡啤,坐在狭窄的过道里,梅尔十分有安全感。

看来这里就是伦敦的苍蝇馆子吧。

埃文这个人,或许是接触了太多文学领域里看不到摸不着的精神引导,整个人都有点神经兮兮,与梅尔谈起写故事时,总是一副虔诚,滔滔不绝,如痴如醉的模样。

如果是普通人坐在他面前,会觉得他不够绅士,不够正常。如果是作者坐在他面前,会觉得他过分追求空虚,想法天马行空,他又谈起某部经典神话,灌半杯啤酒后接着说:“令人泣血的爱情啊,到底是神性的罪孽还是人性的扭曲?苏豪剧院有这故事改编的舞剧,我和饰演女主的那个姑娘是一栋楼里的邻居,你看过这表演吗?”

问完,埃文才想起来梅尔是个家境穷苦的创作者,她或许没看过。

但对于文学来说,穷苦是一种艺术工作者的勋章,梅尔的窘迫出身与其力透纸背的文笔对照,更让埃文对她肃然起敬,感叹苦难中开出了绚丽的花朵,上帝一定是存在的,阿门。

但梅尔只想吃饭,故而成为了合格的听众,她摇摇头说自己没看过《柏乐妮》

埃文讪讪一哂,梅尔趁这位兄台闭嘴的间隙,开口询问她操心的事情:“你知道西区哪里有便宜的房子吗?干净点的。”

“你没地方住吗?这么惨啊?”

梅尔没有翻白眼,她解释说:“我住在姨妈家,想搬出来住。”

“原来如此。”埃文切一片火腿吃,低着头思索片刻,又抬头一副醉呼呼的样子说:“回去问问我那房东太太还有没有空房,放心吧,汉克逊办事妥的很。”

“谢谢,那么,周六聚会见。”

梅尔吃完晚餐,在餐厅与埃文这神人告辞。

到萨德威尔时,天还没黑,梅尔照常在附近肉店买了点牛腩,包在油纸里提回家。

上楼梯,还没走到,梅尔意识到家里好像有人,她蹙眉凑近听,发现不是坏人,而是姨妈。

梅尔开门之后,一个陌生但是很年轻的小姑娘正在倒水给特丽姨妈,原来是姨妈在餐厅将腰扭了。

而餐厅隔壁店铺下班的安娜顺路送姨妈回家,梅尔与安娜以前见过,打了招呼,她看到梅尔,就打算先走。

“还麻烦你跑一趟,吃完晚饭再走吧?"

“不用了。”

“你看这肉炖好了估计威廉就下班了,吃完饭让他送你回家,一点也不耽误,不然怎么感谢你送姨妈回来?”

梅尔与躺在沙发上捂着腰的姨妈交换眼神,原来这靓丽小妞就是怨种表弟的暧昧对象,她十分识趣的花言巧语挽留。

安娜形象好,长的漂亮,但性格腼腆,最不经人劝说。

她红着脸低头,手指揪着浅蓝色工作服说:“好吧,其实不用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