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1 / 2)

伦敦生活 安妥瓦 1706 字 9个月前

梅尔在伦敦的所有家当,包括所有衣服鞋子床单个人用品在内,加起来可以装满两只破旧皮箱。

看着忽然空出来只剩张小木床的储藏间,特丽姨妈一时间有些伤感和无所适从,她背着梅尔擦了擦眼角,不过心里更多是替她寻觅到好前程的高兴,毫无疑问,梅尔是个幸运儿。

她打算在今晚就搬到离家更近的西区,在埃文呆的那条叫罗德尼的街上去住,在面试结束后,回来的路上梅尔已经用很快的速度去那三层建筑的房子里看过一圈。

房东是个六十多的老太太,埃文住在二楼左侧的单人间里,范妮住在三楼,她有一整层房间。

梅尔付了租金的阁楼有两室和一个阳台窗,没有壁炉但房东给了一个铁炉,每月租金四镑,已经掏空了她口袋里余下所有的整钱。

在天彻底黑透之前,梅尔带着两箱行礼搬离姨妈家,她坐在早就雇好的马车上,黑夜里空气很凉,但即便是衣服穿薄了也感觉不到有多冷。

伦敦就像一片汪洋,在夜色中深不见底,车轮滚滚倾轧,分外寂静孤独。

黑色树影曼丽葳蕤,在这样一个深秋之夜,预示着完全独立的人生悄然开始,梅尔抓紧了破旧皮箱的木把手。

罗德尼街的地理位置还算不错,根据埃文的话来说,他之所以选择住在这里,纯粹是因为一个字方便,虽然房租稍贵,但四通八达,离中将遗孀住的那一片走路去只需要二十分钟,附近就是权贵出没的声乐场所,离文坛的八卦中心也近。

梅尔提着两只箱子跳下车跑向那粉刷成纯白色的罗德尼203H号,她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敲门声轻快。

开门的是一位小门童,灰色呢子套装头上还扣着顶八角帽,傍晚时与梅尔见过,他很熟稔地伸手帮她提箱子,说到:“阁楼已经收拾过了。”

虽然梅尔不想用童工,但她知道这是人家谋生的方式,故而没阻止,只在跟随他爬上楼梯间,到顶层阁楼间的门外,很爽快就支付了两便士小费。

门童脸上露出点高兴的样子,他朝梅尔压压帽檐致谢,又说:“小姐你一般几点回来?我可以帮你开门,以后有什么需要跑腿的活儿都可以叫我,我叫乔治.盖伦。”

房东太太的夫姓也是盖伦,但眼前这门童跟她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不过是房东太太赈济院收留回来的小孩。

就连小孩也为了在伦敦生存而努力给自己揽活儿干。

“好,我以后一般七点半出门,晚上七点之后回来,你记得给我把门就好,还有每周三我需要你帮忙送稿件去出版社,送稿每次两便士可以吗?”

“没问题,跟埃文一样对吧?”

门童小孩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掏出炭笔和小抄,贴在墙上一笔一划写好。

“对。”

安排好这些,门童将房东太太留在他这里的钥匙给梅尔,然后又一溜烟“噔噔噔”跑下去,回到他位于一楼楼梯底下的储物间里睡觉,等着给在外喝酒还没回来的埃文开门。

梅尔扭头打开了自己的阁楼,她的房间正好是整个屋顶,除开楼梯间被木板隔住之外,屋顶从最高处一分为二,隔成两个房间,都有二三十平米那么宽,靠外面那一间房外还有个阳台窗,打开落地的窗户外面就是个铁丝拦起来的小阳台,与巴黎的某些阳台风格很像,很有味道。

唯一令人庆幸的就是,梅尔做过鬼所以不怕鬼,否则这黑漆漆的大房子还真让人头秃。

外间的一角摆着铁炉子,一把弹簧坏了的单人碎花沙发,一张有些掉漆的茶几。

里间,靠角落的地方摆了很重工的张双人床,床的里侧有座八斗柜和烛台,蜡烛在上面燃着。看样子也是楼下住户淘汰掉的老货,这床还有用来挂床幔的帘杆,眼下已经铺着床垫,摸了一把没有灰,于是梅尔直接在床边打开箱子,将床铺好,一切都简单归置一番。

梅尔打算明天下班之后再好好规划出盥洗区和厨房。

睡前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这辈子什么时候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好房子呢?

*

七点,梅尔从没那么硬的床上醒来,她穿越之后还是头一次睡这么宽的床铺,只不过不能留下享受。

第一天在贵族府邸里上班,梅尔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半小时去熟悉环境,也就是说,她没有偷懒的时间,只能爬起来穿衣。

或许有人见过早上七点出头的伦敦西区吗?梅尔算是长了见识。

这里与东区一点都不一样,看不到冒着黑烟的工厂,街上很宽很干净,大早上的也没有大批工人穿梭,只有附近公园里散发出的草木香味,梅尔惊觉自己呆在这种环境里,竟然少了很多焦躁感,且自主的穿上了最体面的衣服和软呢外套,想让自己看起来与这里和谐些。

经过海德公园,梅尔路过许多豪华建筑,最后来到罗伯特家的大宅。

晨光微熙,门房大叔在与园丁打听今天会不会下雨,瞧见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