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2 / 2)

伦敦生活 安妥瓦 1609 字 9个月前

埃文挣扎,他经过这么一顿解酒,清醒了一半。

“你真是个好心人。”梅尔对范妮由衷敬佩。

该是怎么样的友谊,才能这样过命,毕竟他像是馊了半个月的牛肉一样发臭。

范妮也气笑了,戳一戳正在乖乖喝蜂蜜水的埃文,阴阳怪气:“你多好的命啊,还有幸被本小姐伺候”

“你下次上新戏,我喊西里去包场行不行?”埃文告饶道。

西里便是之前梅尔参加作家聚会时认识的那位律师,他对范妮向来有些倾心。

范妮仰头朝着天花板花枝乱颤一笑:“有埃蒙斯在,谁需要他包场了?”

“是是是,你早飞黄腾达了,以后做男爵夫人时记得苟富贵,勿相忘。”埃文将杯子放下,又抓了个枕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闭眼睡觉。

此话一出,梅尔看向范妮,她像是听了笑话一般,神色带有三分自嘲,三分释然,她拍拍埃文的肩膀道:“别担心我,好好睡你的觉吧。”

后来,梅尔就没有留下看热闹了。

她出门找了家餐厅喝咖啡吃面包,低着头将盐罐子与糖罐子摆在两边,然后将它们想象成自己笔下的两个女主角,闭上眼幻想她们的对话,再咬上一口松软面包。

橱窗里一个人怡然自得用餐的女孩,并不引人瞩目。

*

次日,梅尔照常上班。

今天有种快要下雪的征兆,冷的人想往灶膛里钻,梅尔很快走进休息室,一股暖哄哄迎面扑来,竟然鸦雀无声。

她这才看清楚,原来是瑞琪,她竟然又回来了,此刻就坐在长桌边。

梅尔与夏洛蒂因为一起出门工作的缘故,有了两分交情,夏洛蒂偷偷的与梅尔在备餐间答疑解惑。

“是克罗斯小姐,据说她与夫人谈了许久,后面就派人把瑞琪叫回来了。”夏洛蒂一脸高深莫测:“没想到,二小姐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竟然还是块硬骨头,不是谁都能啃一下的。”

“此话怎讲?”梅尔的八卦之魂燃起。

但夏洛蒂能在府里混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她什么也没继续说,抬了抬手里的瓷器茶壶,面露笑色,滴水不漏道:“我还有事情,先上楼了。”

梅尔见事情复杂,就干脆主动出击,她找到了瑞琪。

“二小姐的东西昨日我只略整理了一下,你若是怕不顺手,我可以帮你再理一遍。”

“没关系,不用麻烦。”相比于之前,瑞琪身上少了许多往日做贴身女仆的骄傲,她知道这次若不是克罗丝小姐,她绝对不可能拥有再回来的机会。

眼神躲闪,瑞琪等厨师的甜品出炉之后,就赶紧离开了负一层。

临近中午,夫人又在做按摩,艾里斯手法娴熟,梅尔在一侧端坐,拿着份报纸在缓缓的念。

许久后,门外管家太太叩了叩,通传说男爵夫人来了。

罗伯特夫人睁开眼,挥了挥手叫艾里斯起开,梅尔放下报纸,上前搀扶夫人。

“梅尔,去把我那对珍珠的耳环找出来。”

夫人略显慌张。

“是。”

梅尔领了命令,帮夫人开锁拿首饰,待她老人家收拾妥帖,这才下楼迎接这位忽然登门的男爵夫人。

接待这种级别的外客,全府仆人一般情况下都有事情干,倒茶,准备点心,点壁炉,熏香。

梅尔就负责点燃客厅角落里的线香,她扭头就可以看见那位男爵夫人,一副病容,脸色苍白的与罗伯特夫人寒暄,虽然穿着富贵,但整个人如同是被华服这个躯壳束缚的槁木。

罗伯特夫人待人接物都有上流风范,用俗话来说,就是足够装腔,一点白脸也没有,好像这个世上只剩她与男爵夫人是知己一般。

“你是说,埃蒙斯前些日子也感染了风寒?”

罗伯特夫人显然是并不信,外头流言那么纷纷扰扰,都说切科特男爵之子为了一个舞女,豪掷千金。

这会儿他倒是又病了,病的真是够凑巧。

“不过已经见好,不会耽误万圣节的舞会。他说了,很期待见识令嫒的舞姿。”

男爵夫人有气无力,她的病容里还犹可以见到当年风采。

罗伯特夫人是个聪明人,知道这话的意思,看来,男爵一家子算是把那位小公子劝说的回心转意了,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这么说了,一点也不重要。

“没事就好。”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