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钓(2 / 2)

伦敦生活 安妥瓦 1624 字 9个月前

的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讪讪地傻笑:“那我先去喂马。”

这木屋只有一层五间房,以及带一个储物的阁楼,虽然没什么灰尘,但摆设简单,与窗外的自然风光一搭,倒也落得开阔。

看守住在几百米以外,这片湖以及附近几顷的阔叶树林都属于埃蒙斯的家族,显然,他十足富有,只要做一个听话的乖儿子,几乎要什么有什么。

梅尔嫉妒的都没力气嫉妒了,她慢慢拨开茶炉底部的碳粒,橙红色火光跃动,水烧开了,热蒸汽在屋子里腾起白雾,水鸣声震动,显得有了些人烟气。

泡茶也是一门学问,水温东西什么的都有讲究,但这里的人喝茶爱加些稀奇古怪的奶与糖,梅尔欣赏不来,她之前向奥劳拉打听了雇主的口味。

当时奥劳拉答,给什么他就喝什么。

怪好养活。

于是她随意泡了泡,水色澄澈,什么也没加,盛在杯里端出去时,钓鱼的两位绅士刚架好鱼竿,白色鱼线垂入因天冷而弥漫雾气的波澜水面。

见梅尔出来,埃蒙斯主动帮忙接手,他不知为何对她有很多敬畏之心:“谢谢梅尔,你钓鱼吗?”

梅尔笑的虚假,她无视献殷勤,道:“不会,不钓。”

“不试试怎么知道,范妮也不爱钓鱼打猎,我还想与她一起……”

坎宁抿一口清汤寡水,往喉咙里咽了咽,蓝眸一动不动凝着水面,他将茶杯搁在桌案上,与骨瓷碟发出清脆的当响,打断了身畔没完没了的言语。

埃蒙斯扶了扶额头,似乎想起来自己今日叫坎宁是干什么的,他一般无事不登三宝殿三宝殿,不求人办事不会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扶好鱼竿,冷风呼啸一阵,梅尔受不了钻回屋里,埃蒙斯定了定神对坎宁说:“我想入伍。”

“去哪?”坎宁不紧不慢的应,湖面浮子被风吹动,他挑了挑手杆,并不感到意外。

“哪危险我就去哪。”

埃蒙斯说罢,瞥向坎宁,却猛然发现,对方常年恒定在一个幅度的脸色,莫名被瞧出几分嘲意。

霎时,埃蒙斯因无所适从而低下头,好像这个话是有些显得蠢。

“也不是要那么危险吧,至少证明我有点用。”

安东尼奥是穷苦出身,又工作繁重,吃饭时狼吞虎咽,梅尔看着这十五六的小娃,想到了表弟威廉,她姐爱泛滥起来,将自己的午餐也让出来。

安东尼奥连忙拒绝,但梅尔态度不容置疑,她捋捋头发丝,平静地喝茶:“不想吃东西,懒得嚼。”

安东尼奥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

外头那两个还挺在雪风里,梅尔只要见到有钱人受罪,而自己舒适,心里就格外熨帖,她无论何时都不喜欢这种枯燥乏味的项目。

户外,二位绅士的垂钓运气似乎都很霉火,没有哪一个表现出异于常人的运气,果然在野钓面前众生平等。

埃蒙斯冻的受不了了,他拢了拢衣服,提前进木屋,映入眼帘便是梅尔舒适烤火,与男仆聊天的温馨画面,他清了清嗓:“快要上鱼了,能不能去帮我看着点儿?梅尔,我去方便。”

闻言,她眼睛一眯,抬手往头顶披了斗篷,爽快地答应。

钓鱼嘛,前期的打窝与等待不就为这一刻,梅尔莫名来了兴趣,她在距离雇主三英尺的地方坐下,拎着鱼竿,吸吸鼻头放空。

斜眼瞥一瞥身旁那犹如石像纹丝不动,只有衣摆在微风中缓慢掀动的男人,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弱弱地问道:“你不冷吗?”

他不说话。

他不爱说话。

“为什么不咬钩呢?”她将注意力放在湖里,扯了扯鱼线,这一扯带出好些水瀼杂草,原来挂里面了,那埃蒙斯这人才在钓些什么?

她露出难以言说的鄙夷之色,手中施力举起,挂在水草里的鱼钩跃出水面,在冬日阳暖的沐浴中飞舞圆润的抛物线,弹性弧度分外优雅。

落在……拉塞尔阁下肩上。

梅尔实实在在地瞪大眼眸,她“唰”地抛下渔具从椅子里弹起来,蹙着眉头靠过去摘,口吻惊恐:“……我不是故意的。”

低头动手瞬间,坎宁斜眼瞥来,双眸对视,不过方寸距离,他冰蓝的瞳犹深海漩涡,顷刻间使人迷失方位,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她还弓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