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长的，更何况是沉默的等待。

也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反正就是在等待。

盲目的，煎熬的。

反正黎鸠是有点感觉尬起来了———

直到江冉突然再次发声，来了句：

“对了。”

黎鸠才顿时放松了脚趾，刚才犹豫片刻摸了又摸的手机终究还是没掏出来。

江冉：“我才想起来，今年所谓‘半强制’参赛。你不去都得拖着去。”

“没关系，不用麻烦别人。我自己走着去。”

江冉：“……反正他们就是怕有的小孩搁那贪生怕死，或者有的人才运气太背了没抽到参赛资格。

还有的嫌六年一度太费时的……此次改进就是为了杜绝这种情况。”

“很不幸。像我们这个年龄被百分百计划在内，剩余的……估计是随机的吧。”

“哦———所以说我们可以遇到大哥大姐，也能遇到大爷大妈，但更多的是同龄人。”

黎鸠奇怪的还挺能抓重点。

“你这……算了，你明白就好。但是你要明白，同龄人对别人可以有不一样的手段。但是同龄人对同龄人……”

江冉顿了一下。伸手在黎鸠脸前拍了一下手。虽把黎鸠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又要以“脸上有蚊子”为理由莫名给她一巴掌了，但不得不说这警醒能力是真的好。

“智商情商但凡比对方差一点点。就……等死吧。”

江冉淡淡的说道。

她倒是对自己很自信，只不过还是略有担心旁边这个时常脑瓜子不正常、容易冲动干傻事的家伙。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黎鸠一拍大腿，依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江冉心里默默表示：“算了，反正这家伙从小就这样，亲生的闺蜜，忍了吧。”

想来后面的内容对于黎鸠来说知不知道无所谓。江冉一直都觉得她挺神奇的，因为不管干什么，她都一副吊儿郎当，但是每次都能刚好成为“中上”。

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江冉正这么想着、出了神，回头一看黎鸠居然已经屁颠屁颠的去排队买面包了。

江冉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一双瞪大充满不理解的眼睛嵌在那仿佛写着“莫名其妙”四个大字的脸上。

气的她当即就大喊：

“……你他妈给我回来！”

黎鸠却也同样回以“莫名其妙”，不解的问：

“……怎么了？”

“我靠……我tm…好心跟你探讨考试考题，你屁都没记住是吧？”

她又看了眼黎鸠手里的面包：

“况且你刚才明明已经吃过那么多了！”

“饭后甜点嘛！老书里不也写着什么：‘能吃、是福’的道理吗？”

江冉眼睁睁看着黎鸠咬了一口面包，当即就下意识抬手挠了挠头，不曾放下，于是又捂着那半边的头，抬眸看向远方，一副欲言又止且想不通的样子。

于是干脆骂了一句：

“……你有病吧。”

黎鸠不甘示弱：

“我还想说你是不是突然睁眼瞎了，望着远方的样子好像远方有你妈一样。”

江冉“啧”了一声，一巴掌拍在黎鸠的脑壳上：

“说得好，下次别说了。”

“但我其实没骂你啊，我只是说你好像在看你远方的妈一样。”

“……所以我说你说的好，别tm再说了。”

黎鸠被这一巴掌拍的好像想起了什么事：

“对了，为什么？”

“什么叫‘对了，为什么’？”

“……我是想说，为什么会突然改进成这样。”

江冉一个白眼：“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先不提研发的费用和消耗。”

“至少它节约了非常多的资源，它就像个游戏，不同的是，真实痛感会直接拉到百分百。”

“可我记得几十年前的提议，还是开放一个无人岛，把一堆人扔上面玩吃鸡啊。”黎鸠插嘴。

江冉：“那是‘提议’。‘提议’懂吗。而且那不是征兵吗，就那一年，还很久之前的事了。不知道在哪，反正那个岛就这样废了。

本来资源就紧张，经不起这种土地浪费。”

黎鸠：“嗯，看来虚拟世界‘净土’的开发还挺有用的。老祖宗没白奉献青春。”

江冉：“对啊，所以我说，现在的比赛方式还确实有点东西。”

黎鸠：“确实，损耗降到了最低。”

江冉：“嗯……”

黎鸠：“……”

黎鸠突然就想到：

“但是关我什么事？”

“靠，对啊。关我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