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新颜是妖族，妖族在魔界生存异常艰难，我虽然有心想要护住她，却总有有心无力的时候，这导致她性格内向温吞，多数只同我说话。”

“不过我想，她有我护着，就算是性格怯懦些，也没什么大碍。”

“然而当年妖魔大战，我却不幸与她失散。”

“之后我一直想要找她，但是魔界再也没有她的踪迹，我想她可能回去了妖界，但我没有能力去妖界。”

“新颜，为何会同凡人生下孩子？”

新叶不否认季淮的存在，但是她很奇怪，为什么新颜会跟凡人有孩子，新颜如今又在哪？

时茵将新叶的困惑都收入眼底。

“她死了。”

这话乍一听有些无情，可这是事实。

与其撒谎，不如直接些。

她看得出来新叶跟新颜关系匪浅，否则也不会在意识到季淮是新颜的孩子以后，就一再的情绪失控。

然而不管怎么样，死去就是死去了，不会因为她过于激动，就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新叶将时茵的话听了进去，她失神不语，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答案。

她摇着头：“不可能。”

她不相信时茵的话是对的。

“怎么不可能？”

时茵本以为新叶该是料到这个结果的，却不想得知了真相以后，她反倒是难以接受。

她稍微一想就该明白，若是新颜还活着，那季淮又怎么会跟她在这里？

既然是母子，就该在一起才是。

“她怎么会死呢？一定是骗我的。”

自己的妹妹，失去消息多年，再次得知，对方却已经死去了。

怎么会这样？

“骗你有什么意义？”时茵没曾想新叶还能这么钻牛角尖。

怪。

“我不信，不可能，新颜不会死，我们约定过的，会一起陪着对方到死。”

“你可以去陪她。”季淮的话冷漠又让人后怕。

时茵诧异看向季淮，不解季淮为何这般冷漠。

季淮收获到时茵的视线，才是意识到他刚才都说了什么，但是他并不后悔。

“抱歉。”

季淮从善如流的道歉，但心中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有问题的不是他。

是别人。

时茵略是蹙眉摇头，没将自己的困顿表现出来，季淮有些不对劲，但她不打算说出来，那样没很大意义。

现在岑默还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关于季淮的事，时茵始终倾向于私底下跟他沟通。

在时茵的心底里，她终归是对岑默有偏爱。

“你真的是她的孩子吗？怎么没有她的一丝良善。”新叶惊讶于季淮的冷漠。

她回想新颜，是个很善良的人，但是眼前这的确是新颜的孩子，这前后是否差距过大？

季淮对于新叶的反应，只会凉薄又淡漠。

母亲于他而言，是存在过，可更多的，那都是过去式。

并且，善良又如何？

善良就能在那里边活下来吗？

有些时候，善良只会成为累赘。

季淮不想去辩驳什么，就当他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也挺好的。

善良又得不到什么回报。

“你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不该责备他。”

时茵也不满季淮的态度，但她不会像新叶那么去说季淮。

季淮经历过很多不平等的事情，他的一切态度，都是可以接受的。

新叶不了解季淮，不该这么说季淮。

岑默双手怀胸，就那么平静又淡漠的看着人。

他沉默又冷静。

似乎在看一出好戏。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要阻止人的意思。

“他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新颜会死？”

“为什么新颜会嫁给凡人？”

“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季淮冷淡的看着新叶，他认为新叶的话，都是废话。

如今这么问，有什么意义吗？

什么意义都没有。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新叶所言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落在旁人的耳中，不过是可笑无用的关怀。

“你。”新叶被季淮的话弄得无话可说。

如今新颜已经死去，似乎问这个确实没有用。

然而她想弄清楚，又有错吗？

“我是你的亲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时茵觉得新叶说话有些过了。

就算是有血缘，可血缘不代表一切。

“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