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没什么。”江肆尧别过头，他真想把自己这张烂嘴抽的稀巴烂。

徐昭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没有没有。”

徐昭晚捏了捏他下巴：“真的没有？”

“真的。”

“那好吧，”徐昭晚拍拍手，“回家吗？”

“啊？”江肆尧明显理解错了意思，这给他吓了一跳

徐昭晚没反应过来：“你不回去啊？那你继续玩吧。”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我回，再不回我回不去了。”

“夏夏，”徐昭晚走到话筒旁的方夏身边，“我先走啦，你们继续玩。”

“这么早就走啊？”

“嗯，”徐昭晚弯了弯唇，“我有点累了。”

方夏看了眼手表：“确实到你作息时间了。”

“那过几天再一起出来玩呀！等我消息！”

“好。”

他们是七点来的，现在已经十一点整了。

晚上的北市，寒风有点刺骨，徐昭晚刚出门，被冷风吹得哆嗦了一下。

“冷？”

“不冷。”

江肆尧把自己围巾拿下来，围在她脖子上：“不冷才怪。”

“你不能生病，你还得训练，还你。”说着徐昭晚就要把围巾摘下来还给他。

“你才不能生病。”

“我无所谓的。”

徐昭晚看他固执的样子，所以放弃了把围巾还给他。

“回基地？”

“对啊，不然回哪儿。”江肆尧耸耸肩。

“不回去看你爸妈？”

江肆尧脚步一顿。

“不回，过几天过年我回去看我姑姑。”

徐昭晚叹了口气：“好吧。”

“不想看就不去看。”

江肆尧四岁那年，父母离婚。

没有人要他，尤其是他的母亲。离婚的当天就去找了新归宿，火速结了婚，有了新家庭。

他尝试给她打过电话，无一例外，都被拉黑。

就这样，他像一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夹在他父母中间。

上小学那年，他被送到了他姑姑家。

他姑姑一家人待他很好，如亲儿子一样，可就在江肆尧以为他可以开心过完整个小学时光的时候，他的父母却又进入了他的生活。

14岁，江肆尧被他父母生拉硬拽上了去往英国的飞机。

任凭他在候机厅怎么哭，怎么耍，怎么闹，路人怎么议论，他父母都没有一丝动摇。

那是江肆尧第一次看到自己爸妈那么一致。

后来听姑姑说，是因为他妈妈的新丈夫家暴，她忍受不了，便又回来找了他爸爸。

这狗血又令人作呕的爱情。

他不知道他们让自己去英国的目的是什么，在哪里呆了两年又回了北市。

在英国的每一天，江肆尧都会坐在床上背着他们偷偷哭，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哭的时候被何紫和江路东看到，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

“你个废物，我花这么多钱好吃好喝养着你，你就天天哭？”

“你知道多少人想出国上学，家里却没有这个条件吗？”

“你就应该偷着乐！还在这哭哭啼啼，一点也不像一个男孩子！”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废物？”

“又不是我想来的……”江肆尧缩在墙角，小声嘟囔道。

却还是被何紫听到，她恨铁不成钢，颤抖地指着他：“江肆尧！你给我滚！！！！”

江肆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向着他？

他流着泪翻出自己的手机，想给徐昭晚发信息，眼泪却模糊了双眼，让他看不清屏幕。

刚刚点开手机，江路东就走了进来，一把夺过手机，往地上重重一扔：“我让你碰手机了？”

手机被他摔得稀巴烂。

江肆尧不敢再反抗，流着泪慌忙摇头：“没有，对不起爸爸，我错了。”

那两年，江肆尧变得沉默寡言，直到他回到北市，二人又给他安排进了北市一中。

高一一整年，他的交友圈仅限于自己座位周边，加入了学生会也是一样。

他不怎么说话，只是一味地学习，却一直没考过年级第一，他不敢去看年级大榜，成绩和排名全靠问老师。

每次考完试回到家，又会遭到何紫一顿臭骂，江路东还在旁边附和，江肆尧已经习惯。

因为他惹眼的容貌，在学校的表白墙上格外有名气，三天两头就能看到关于自己的帖子。

可是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