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作规划(1 / 3)

阴差阳错入京,在晏怀廷府邸休养好些时日,楚寻玉越待越发焦灼。

她不愿白受旁人恩情,再见晏怀廷对她这般慷慨上心,她说不上的心乱,莫说看病的,她如今吃穿用度全权晏怀廷负责。

她虽不知晏怀廷身份,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同晏怀廷有着实实在在的差距,不仅是财力或是能力,更因晏怀廷对她知根知底,而她对晏怀廷一无所知。

越是这样,她越发想赶紧离府。

她原还惦记着伯阳那个小染坊,更多还想着那些个返工的婶子,她们都倚仗她的染坊过活,先前承诺的工钱也未结算清楚。

可晏怀廷总是先她一步,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早早便替她打点好了一切,她如今像笼中鸟雀,每一步都被人牵引,连日常也在操控当中。

她不知这是晏怀廷有心还是无意,可她不愿这样下去。

孟昭不久前寻她道了伯阳那边的情况。

自晏怀廷带她入京,当即命人去接管了染坊,返工的工人也不用她担心,工钱按照她原先的承诺下发,只不过不再制蜡染,全恢复到昔日的普通染布。

楚寻玉想,许是晏怀廷不愿这商机留在那小县中。

孟昭话里话外总离不了晏怀廷,临走了还给她说了缘由,道晏怀廷知晓她记挂那些婶子,所以没把染坊关了,派人替她经营着。

还言待她休养好了,随时都能派人送她回去看看,这些话算是给她定下了结果,晏怀廷无意让她返回,京中宅邸也早已备好。

他们本只是合作关系,且那蜡染布只给过晏怀廷一批,还是她因着时限缩短了工程时间的次品,可晏怀廷凭白对她好得过分。

像被算计着什么的感觉,叫她不安。

自那日同晏怀廷分离,她又有好几日未曾看见晏怀廷,侍女们像被规划好似的,成日定了点伺候她洗漱,唤她用膳,以及随她在府中转悠。

她真真像被关了禁闭,眼下便待不住了。

她要出府,最起码也要快些把晏怀廷给她在京中安置的染坊经营起来,可这期间各项筹备都得花上不少时日和银钱。

她多少须得再寻晏怀廷帮忙。

心中作了合计,她请侍女帮忙找来纸笔,才刚坐下,落笔写了廖廖几字,便见侍女进门传报。

“娘子,采锦阁楚家公子求见。”

她搁笔后悠悠抬头,目光带着少许疑惑。

采锦阁楚家,来人应是楚长轩,可她如今身居晏怀廷府邸,按理说应是寻晏怀廷才对,再者她现今寄人篱下,寻她作何。

想是一想,人终归要见,她赶至堂厅时便见楚长轩已然静候。

“楚娘子,好久不见。”

楚长轩满面带笑,拱手行礼,楚寻玉落落回应。

他们几天前还一同用膳,晏怀廷提议那日楚长轩也在场,眼下前来寻她,大不可能是为劝说她转去采锦阁一事。

“楚娘子,某闻和蛰兄将京中一府邸归于娘名下开设染坊用,某此番前来,非是劝说娘子转入某处,是为投商股而来。”

楚寻玉闻言清眸一亮,她看向楚长轩,见其神色郑重,并非玩笑模样,当即应下合作。

她原还顾忌是否要再寻晏怀廷,毕竟自己已对其几番麻烦,若再寻其帮忙,叫她多少心存忸怩,楚长轩前来助她,这下便是有解了。

若楚长轩入股,开设染坊所用银钱便有了周转的余地,染布一事也可权衡,再多想来,先前楚长轩给她的那块经商令,想来对她也大有助益。

“某原以为,楚娘子是个心冷的,没成想是这般爱笑之人。”

楚寻玉本沉浸在问题解决的喜悦中,然楚长轩这话传到耳边,叫她愣了一瞬,她才意识到,自来到异世,确已许久未曾笑过。

楚长轩见状,似也意识到自己这话中不妥,且男女授受不亲,他无礼之言,多少带些调笑之意,当即致歉。

“某失言,还望娘子勿怪。”

楚寻玉见他慌张模样,先前心中凭白生出的那点阴郁一扫而光,笑颜恢复,淡然予了回应。

“楚公子勿要上心,寻玉脱离先前磨折,现有如今机遇,多承蒙诸位照拂,染坊日后也望诸位关照。”

楚长轩见她未曾过多在意,当即释然,人也自行熟络起来。

楚寻玉知晓楚长轩本性良善,偶尔多言难免不妥,但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晏怀廷那厢淡漠之人,能跟这样的人相熟,倒也有几分趣味。

人既已主动寻来,又道了目的,他们如今便是搭了伙的生意人,楚寻玉主动邀了楚长轩一起讨论新染坊的开设。

她初至京中,对京中毫无了解,按照先前楚长轩至伯阳寻她那番话术可知其久居京中,家中世代经商,不论是京中风气,还是经商之道,想来楚长轩都比她更为了解。

且若仅凭她一人的见解和想法,要在这繁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