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修士,开门进入房间。

她有些慌乱,生怕景述行真如他们所说,急火攻心,口吐鲜血,没多久就一命呜呼归西去了。

跨入殿中,氤氲又夹带草药腥香的水气袭来,略带忐忑跨过漆黑门槛,扫过屋内景象,迟露松了口气。

原本家具破败的房间,摆放一只玉石兰盆,省着深色,几近透明的药水,汩汩往外冒着热气。

雾气在迟露微凉的肌肤上凝结水滴,她瞥见景述行和衣仰躺在其中,修长瓷白的脖颈无力地贴在青绿玉璧上。

他安静地躺在那儿,散着乌黑长发,于水中荡起涟漪,双目紧闭,未干的水珠从睫羽上滚落,流过脖颈,汇入药池。

迟露心头微动。

那群修士将景述行带回庭院后,竟然不再看顾他,将他扔在药池里自生自灭,已经过了好些日子,竟没有半点好转。

幸好应涟漪提前施加咒术,每日皆会有灵气凝为实体,帮助景述行换水换药,维持温度。

她紧赶上前,伸手去探景述行颈部脉搏。

同一时刻,手腕被人握住。

上好的灵药滋润下,景述行恢复些许力气,不再如前几日那般无力,面对欺辱无法反抗。

在久违的热水与蒸汽滋润下,他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意识仿佛断线,一点一点地续着,不甚清醒。

即使察觉有人进屋,他亦不曾反应过来。

直到被人触碰的瞬间,这才反射性地抓住来者手腕往下拉。

另一只手探出,扼住对方咽喉。

他从药池中直起半身,贴近不速之客,掀出大片水花,细流从衣袂边角淌落,滴滴答答汇入暗沉的药浴。

迟露险些失去平衡,为维持平衡,她胡乱伸手一伸,用力抓住温暖濡湿的,被水浸透长衣的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