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长枪(1 / 3)

:”恩人是有大义之人啊!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恭维的话不必多说,我偏头看向了老妇:“你母亲已多日未见水了吧!她今日又是未食熟食又是呕泄,大伤元气。我知前方有条河,我们先去那休整一番再说!”

:“好,我这就领人前往,多谢恩人指点!”

:“见有老弱病残,是该体谅!”

我领着他们减速前往那条河边。

大老远我就看到了那马大爷卧在河边饮水,十分的惬意又舒适。见我看过来了,它抬起头朝向我“咴咴”地叫着,看着有几分喜悦。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费我这么一路贴心照顾它。

然后它一甩蹶子,哒哒哒地跑向我,看着很是急切。

这响声自然是惊动了整个队伍。凡人的眼睛看不真切,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向这边逼近,其间还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像是冲他们而来。

松弛的气氛又开始紧绷起来,在还没有长者令下,几个青壮年下意识地将老弱妇孺围在中间,抖着身子迎接挑战。

长者先前一直在看我脸色行事,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他高声喝道:“前方何人贼子,竟敢一人前来送死!”

长者承认自己自己有赌的成分在,他赌这位仁善的修道者,不会袖手旁观。

随着马匹地逐渐逼近,壮年男子总算是看清了那马的全貌。

他大声说道:“各位不必如此惊慌,只是一匹没拴缰绳的马,马上并无他人!”

我轻咳一声,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下来:“抱歉,惊扰了诸位!那马儿是我的坐骑,平日里与我形影不离,亲密无间。今日与我分别已久,实属想念,才会做出此等冒失之举!望诸位宽恕这小小马儿心急之下为诸位带来的不安!”

我话里话外皆是维护,说到最后,那话尾音上扬,带着浓浓喜意。

众人自然不会与一马兽计较,反倒是拐弯抹角地夸赞起这马是如何衷心可靠,聪慧敏人,难怪讨地我如此欢喜!

看着几人那笨拙的口舌,我就没把这些假模假样的话放在心上。

我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若不是因为遭受过重大的挫折,何需要下意识地讨好强者,以谋得生机!为了讨好他人,连一匹看不清模样的马都可以夸得天花乱坠,真是可悲可叹啊!

只有壮年男子这一家子没有发表感言。壮年男子全程都尴尬地半搂着老妇,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而长者已全权交与壮年男子,一直盯着老妇看,不做言语。壮年男子身边的妇人,从地上拔取草叶,正替壮年男子清理着身上的脏污。

这种夸大事实的胡天海吹,对于亲近之人,算是锦上添花之乐,至于其他人……未免是过于阿谀奉承,通俗点讲就是马屁拍到马蹄上,拍过头了。

壮年男子看了看四周,最后只能无奈地看我,我轻轻摇头,表示不用劝解。

他们要讲,就让他们念去。吉祥话而已,谁都爱听,我就听一回这乡土风味的肉麻话,又有何妨?

马儿踏着风而来,很快就跑到了我身边,围着我打响鼻。

:“好俊的马……”有人脱口而出。

瞧瞧这真心实意,感情饱满的话,可比刚才那痒到人掉肉的甜言蜜语好太多了!

听到这话,马儿很嘚瑟地晃着身体 ,大踏步走到那人面前微微抬起头,翻开上嘴唇,嘚瑟地展示那一口白牙。

:“小哥,它,它,这是什么意思?”马儿吐出的鼻息喷洒在那人的脸上。第一次与一匹马凑得那么近,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见男人后退,马儿不爽地打了个响鼻,转过身,撅着屁股跑了回来。

我抚摸着它的鬃毛,回答道:“不用害怕,它是在对你的夸赞表示感激。”

说完,我拍拍马儿的鞍部:“丫头,我要领他们到那条小河去,你要留下来陪我,还是自己先过去?”

马儿是个急性子,受不了这磨磨蹭蹭地龟行,往后在地上摩擦了几下,扬起一地尘土,轻快地向前跑去。

这小没良心的……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天色,已是暮近黄昏,浓重的阳光很是压抑地透过几层云彩,照在了地上。

:“走吧,那河不近不远,单靠脚走还是得费点时间!我们需得在夜幕来临之时到达。夜晚的山林可不太平!”

壮年男子也抬头看天:“这云压天,到了晚上怕是连点光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看向父亲,却看到父亲早已望向他的幽邃眼眸。

德高望重的父亲并没有以往那样发号行令,而是像那些村民一样,听候他指挥。这一刻,时间放佛无限拉长,将那个曾经伟岸的男子一点点地压成了这个矮小瘦弱的枯瘦老人。

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眶,他捂住泪湿的眼睛,像是要捂住这个狼狈不堪的自己。他转了个身,背对大家,哑着嗓子喊:“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