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也不是人。(2 / 3)

怎么回事,据我所知,这片路段应是远离边境才对。

:“姑娘,小哥,你们快些退后,前方来了妖魔,我们恐怕护不住你们!”

是我们那辆车的车夫,他扛着大刀,伸展着一身健硕的肌肉,牛气哄哄地往前冲。

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先前有那么强壮吗?

:“姑娘,你意下如何?”一旁的男人早就从虚空中提出了双刀。

:“你不都做好了决定了嘛。”我摸出了重剑。

剑我同心,与剑合为一。

我们相视一笑,而后一大跳跃,分了开来,飞速往前奔去。

记忆飞速翻动,将剑法秘籍的第一重来回在脑海中循环。

剑法第一式,以力破力。

刚入门的小子,当你用不好你的武器时,那就把它当成石头,当成树枝,当成你周边的,随手可得的东西。

就这么攻击吧,你的武器对你来说,还不够趁手,趁此机会好好了解你武器的上限,和你的上限在哪里吧!

接着是一闪而过的图解,栩栩如生的小人,在纸上一板一眼地做着基础动作。

:“小四,你这力道跟猫磨爪子似的,让师父来!”

一个身着褐色长袍的男人,如猫般狡黠,他握着重剑,眯着眼睛,对着眼前的岩石比了比。也许是一阵风过,也许是虚空的低语,他接下来的动作,快得只剩虚影,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被他玩出了花。

风过留痕,需要多少年,十年,百年,甚至上千年,在那一刻,那个挥舞着重剑的男人成了风,嘣鸣的剑气,极快极准地在岩石块上划过,割裂了多余的,那些细微的存在,直至留下了等高的石像。

:“小四,等有一天,你能刻出属于自己的雕像,你这才算在剑道上入了门。”

:“我知晓了,师父!”

立在悬崖上的雕像,一步步褪去黑红色色的外壳,一个男子眨着眼,就像往常那般,笑着与我打招呼:“

小四,练得如何了?”

:“师父……”

:“师父,在呢。”

我知道,我又掉入了回忆的深渊,这就像是清明梦,我的一半沉醉于虚无,另一半却是格外得清醒。

师父与我同在,我在看他,他透过我的眼睛,看向外面的世界。

:“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别难过,小猪仔,不会一只喽啰就把你吓倒了吧?”

:“把眼泪擦擦吧,你可以的,不是吗?”

他伸出手,却是将我一把推下了悬崖。

师父的声音,夹着风,飘飘渺渺却又格外的富有生气:“你可是我钟佑道君的徒弟,小四,把我教你的绝招使出来,千万不能倒了我的招牌!”

我醒了,完全地醒来了。

我立在大部队的最左侧,正精细地感受着空气。

万物有灵,妖魔也有,灵魂的气息会随着情绪的起伏,而缓慢向周围的空气发散。

这是一个缺点,也同样是个优点。情绪的波动,意味着这个灵魂会思考,会进化,会强大。

曾经的妖魔是没有这个烦恼的,可是现在,它们有了。只要吞噬了灵魂,它们就能伪装成那个存在,变得能思考,能进步。

围住这个小商队的是两只黄白相间的哺乳动物,体型巨大,尖牙利嘴,口中不时有唾液分泌,滴到地上,滋滋地烧出了几个小洞。

有点麻烦,空气告诉我,还有一只妖魔埋伏在暗处。

这是天赋吗,还是其他什么,我不敢确定……

我总是在试图接受周围新奇的一切,新的家,新的环境,新的亲人,新的身份。我总是在适应,就向我先前说的,我习惯于服从,我的母亲将我训成了一个好女儿,好傀儡。可是,这是我想要的吗?我不清楚,我已经成了一个很糟糕的大人。

我以为能坦然地接受这件事,就像接受先前所有人给予我的厚望一样。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崩溃了,从一开始就崩溃了。我人生一步步都在迈向既定的结局,糟糕的躯体,命定的爱人,不得不拿起的武器。

每个认识“我”的人,脸上都带着悲哀,他们看我,看的却不是我,这是多么悲伤又痛苦的事。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早就死了,死在了过去,死在了将来,死在了这个没留下一点痕迹的世界。

我是陈雪晴,可是,谁知道呢?

我成了一只妖,天空成了我的主场,我终将脱离大地,和飞蛾一起扑向炙热的太阳。

:“小四,擦擦眼泪吧!”

就像师父说的,我擦掉了眼泪,沉默地敛下了气息,一步一步地向东北方向走去。

此刻的我格外的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必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