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据我所知,这片路段应是远离边境才对。
:“姑娘,小哥,你们快些退后,前方来了妖魔,我们恐怕护不住你们!”
是我们那辆车的车夫,他扛着大刀,伸展着一身健硕的肌肉,牛气哄哄地往前冲。
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先前有那么强壮吗?
:“姑娘,你意下如何?”一旁的男人早就从虚空中提出了双刀。
:“你不都做好了决定了嘛。”我摸出了重剑。
剑我同心,与剑合为一。
我们相视一笑,而后一大跳跃,分了开来,飞速往前奔去。
记忆飞速翻动,将剑法秘籍的第一重来回在脑海中循环。
剑法第一式,以力破力。
刚入门的小子,当你用不好你的武器时,那就把它当成石头,当成树枝,当成你周边的,随手可得的东西。
就这么攻击吧,你的武器对你来说,还不够趁手,趁此机会好好了解你武器的上限,和你的上限在哪里吧!
接着是一闪而过的图解,栩栩如生的小人,在纸上一板一眼地做着基础动作。
:“小四,你这力道跟猫磨爪子似的,让师父来!”
一个身着褐色长袍的男人,如猫般狡黠,他握着重剑,眯着眼睛,对着眼前的岩石比了比。也许是一阵风过,也许是虚空的低语,他接下来的动作,快得只剩虚影,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被他玩出了花。
风过留痕,需要多少年,十年,百年,甚至上千年,在那一刻,那个挥舞着重剑的男人成了风,嘣鸣的剑气,极快极准地在岩石块上划过,割裂了多余的,那些细微的存在,直至留下了等高的石像。
:“小四,等有一天,你能刻出属于自己的雕像,你这才算在剑道上入了门。”
:“我知晓了,师父!”
立在悬崖上的雕像,一步步褪去黑红色色的外壳,一个男子眨着眼,就像往常那般,笑着与我打招呼:“
小四,练得如何了?”
:“师父……”
:“师父,在呢。”
我知道,我又掉入了回忆的深渊,这就像是清明梦,我的一半沉醉于虚无,另一半却是格外得清醒。
师父与我同在,我在看他,他透过我的眼睛,看向外面的世界。
:“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别难过,小猪仔,不会一只喽啰就把你吓倒了吧?”
:“把眼泪擦擦吧,你可以的,不是吗?”
他伸出手,却是将我一把推下了悬崖。
师父的声音,夹着风,飘飘渺渺却又格外的富有生气:“你可是我钟佑道君的徒弟,小四,把我教你的绝招使出来,千万不能倒了我的招牌!”
我醒了,完全地醒来了。
我立在大部队的最左侧,正精细地感受着空气。
万物有灵,妖魔也有,灵魂的气息会随着情绪的起伏,而缓慢向周围的空气发散。
这是一个缺点,也同样是个优点。情绪的波动,意味着这个灵魂会思考,会进化,会强大。
曾经的妖魔是没有这个烦恼的,可是现在,它们有了。只要吞噬了灵魂,它们就能伪装成那个存在,变得能思考,能进步。
围住这个小商队的是两只黄白相间的哺乳动物,体型巨大,尖牙利嘴,口中不时有唾液分泌,滴到地上,滋滋地烧出了几个小洞。
有点麻烦,空气告诉我,还有一只妖魔埋伏在暗处。
这是天赋吗,还是其他什么,我不敢确定……
我总是在试图接受周围新奇的一切,新的家,新的环境,新的亲人,新的身份。我总是在适应,就向我先前说的,我习惯于服从,我的母亲将我训成了一个好女儿,好傀儡。可是,这是我想要的吗?我不清楚,我已经成了一个很糟糕的大人。
我以为能坦然地接受这件事,就像接受先前所有人给予我的厚望一样。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崩溃了,从一开始就崩溃了。我人生一步步都在迈向既定的结局,糟糕的躯体,命定的爱人,不得不拿起的武器。
每个认识“我”的人,脸上都带着悲哀,他们看我,看的却不是我,这是多么悲伤又痛苦的事。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早就死了,死在了过去,死在了将来,死在了这个没留下一点痕迹的世界。
我是陈雪晴,可是,谁知道呢?
我成了一只妖,天空成了我的主场,我终将脱离大地,和飞蛾一起扑向炙热的太阳。
:“小四,擦擦眼泪吧!”
就像师父说的,我擦掉了眼泪,沉默地敛下了气息,一步一步地向东北方向走去。
此刻的我格外的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必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