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1 / 3)

彭鸫手上的碟片是托一个相熟的在香港读书的朋友邮寄过来的。虽说香港已经回归,但有些东西,例如港片,要引进内陆,还是要花上好些时间。

七月二号之前,高氤对这部电影一无所知,她对喜剧电影,特别是无厘头的,接触得特别少。

夏天的浮城,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栾树花的淡雅香味。柏油小路的两旁,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冬青树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抽了脂似的,拔高了长,它们枝头的叶子,似乎真的比往年的更鲜嫩,更扁大。

高氤有时候觉得,班上的同学挺奇怪的。大考来临前,他们披甲带刀憋着劲,不分昼夜地查缺补漏。大考来临的时候,考场上,他们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手持水笔,在卷子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可大考后,期末考试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以后的两个小时后,是学校统一组织的放松夜,也就是让同学们在对完答案以后,难得的看看电影休整休整的夜晚。

班上的同学看着都焉了吧唧的,吃饭的时候提不起精神,好似嘴里嚼的不是食物,倒像灰蜡。对答案的时候,教室里很寂静,连窃窃私语都很少。

彭鸫不能提前放片子,得在学校规定的时间和全校其他班级一齐放映。

火箭班的同学,考试实力顾名思义是全校最好的。故他们对答案的时间花得也比其他班级的学生要少上许多。

统一放映的前半个多小时,全班同学就已经把答案对完了。

大家都焉头巴脑地靠坐在椅子上,寂静得有些可怕,高氤由衷地觉得这班上的人都是一群上了岁数的老人。

《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的片头有些无聊,同学们的眼睛时而看看电视屏幕,时而意心阑珊地闭上。

喜剧就是喜剧,终归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魔力,可以逗得人捧腹大笑,哪怕这些人是一群假老人。

教室里的白炽灯只开了一盏,还是最角落里的那盏。

课桌都被移到了教室后面,被整齐地堆摞到一起,同学们坐在椅子上,一个挨着一个,凑近电视屏幕前。电视屏幕散发出的幽幽蓝光照映在他们无知,童趣,朝气的脸蛋上。

彭鸫的人缘一直都这么好,他这个班长担得众人好似都心悦诚服,即使是吊儿郎当的杨献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跳脱。

高氤的椅子不知道是林颂安排的,还是彭鸫自己安排的,反正就很巧妙,她的椅子紧挨着彭鸫的椅子。

这位置不是按着高矮顺序坐的,后头有些个子比较没优势的同学,就会在椅子上垫好几本厚厚的书,把屁股垫高些,也就差不多能看到了。

当然,也有些近视比较严重,又没有抢到前排的同学,就会另辟蹊径了。比如那爱干净的,就会在最前边同学的椅子前垫上几张纸,坐在地上,那不太讲究的,便直接什么也不垫,一屁股坐在地上。

坐那最前排的前边,看是能看得贼清楚,就是比较废脖子。那片子还没看完一半呢,脖子便闹了脾气,酸酸疼疼的,好似那脖子不是长在身上的,倒像是被胶带黏上去,反正闹到最后,片子没看完,前边地上的人便走的七零八落了。

高氤看片子,全程都很安静,也就是大伙都捧腹大笑的时候,她也跟着咧嘴笑上两声。

片尾曲都出来了,教室里头的白炽灯也都打开了,昏暗的教室一下子亮如白昼。彭鸫看着少了一大半人的教室,面上也不惊讶,年年都这样,习惯了便好。

林颂那混小子也不在,彭鸫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也知道他的行踪。毕竟,他走的时候,彭鸫口袋里的手机屏幕短暂地亮了一会儿。

暑假对于要步入高三的同学们来说,是奢侈的。是痛苦的,也是放纵的。高氤的日子倒也不算无趣,毕竟,她得给人小女孩补习。

彭鸫和林颂买的是四号凌晨的票,明天一整天估计会在家里躺尸,好好地睡上一觉,为接下来一整个暑假的高强度训练养精蓄锐。

家里有些冷清,申竹有集训活动,上个月月末就和老师同学坐绿皮火车去云南了。

申宗文所在的工程队在深圳搞了一个大的建筑工程,没有两三个月是做不好的,他这个小包工头拿了钱,就得替上头的人,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申峭跟着高屏报了一个亲子旅游团,这几天都在兰州玩,估计要把好几个城市都玩够的话,得到月末。

高氤每天有两个小时是待在庞女士家里的,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看看书,写写作业,听听mp3,练练英语口语。

她的英语,进步还是很大的,应该说是她的整体成绩都进步很大,拿成绩条那天,老黄还特地把她拎出来,狠狠表扬了一通。

有人进步,就会有人退步,只是,高氤也没想到周诏的成绩会下滑的如此厉害。

话说周诏,自从期末考试结束以后,高氤就没再见到过他了,他的成绩条也是杨献懵里懵懂地代领的。

楼上楼下住着,照理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