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师姐，不好了！”

来人推开正殿大门，急匆匆地说：“妖族……妖族打进来了！”

傅仙明猛地站起身，往门口冲去，大红的衣摆铺了一地。

她的耳边还不断被絮叨着：“有人打开了守山结界，妖族从山脚一路攻了上来，来参宴的各派的掌门也率领弟子与妖族对抗……”

冲出正殿大门，流萤池内已是一片混战，漆黑的乌兽一族更是将祁连山的天空遮得密不透风。

飘在流萤池上空的婚服之人却比这一切惨景先入她视野。

她怔然，回避性地不想听到那个答案：“是谁……打开了守山结界？”

“是……严文弈……”

傅仙明望向远处那没有丝毫表情，对从山脚铺上山顶的红绸全部浸满鲜血也保持漠然的人，又或者说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还不明白？”季暮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边，蛊惑道，“他害死梅羽苏，欺你感情，放妖族入山杀仙门百人，都是因为——他是妖啊！”

这一番话如雷灌顶，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实重新摆在眼前，他骗了她，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不过是为了利用她。

季暮秋观察到她神色变化，便知她是相信了眼前的事实，于是欣慰地拍了拍仙明的肩膀。

“去吧，杀了这个妖，为死去的仙门同胞报仇。”

身体里被压抑的恶魔得到许可，傅仙明充满血丝的双目最终只剩下赤裸裸的杀意。

五年前

“喂，你知不知道玄大人也收了一个废物做弟子，好像叫什么……严文弈来着！”

“你说，他跟你到底谁更废物一点……如果他比你还弱的话，你就不是仙门第一废物了！”

“喂，我跟你讲话呢，你听见没有？！”

福采不高兴地拍掉仙明手中的书籍：“看什么，反正你也学不会。”

仙明捡起书籍，抖了抖：“你来若就为说这些，那还是快走吧，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你别不识好人心。”福采的脸黑了下来，“要知道，我可是唯一希望你能摆脱仙门第一废物这个头衔的人。”

傅仙明对此充耳不闻。

福采气愤又不甘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还是没忍住叫停她：“傅仙明，我始终认为，整个祁连山上，甚至众多仙门内，唯有你，是可以与我平起平坐之人。”

“——只要你想。”

“我不想。”仙明顿住脚步，冷声道，“废物就是废物，你早就该认清现实了。”

春芹阁内

严文弈正试着送来的弟子服，察觉腰带正逐渐勒紧，伸手拽时却怎么也摘不下来。

他心中奇怪，边扯边问道：“你们这什么腰带，不仅摘不下来，怎么还越来越紧了？”

送衣物来的女弟子们偷偷乐着，还不忘指点他：“你稍微施点法力就能解开了。”

严文弈抿了抿嘴：“我不会。”

一人从门外轻笑着踱步而入：“你明明自己可以解开，为何非说自己不会？”

屋内的弟子见她皆行礼道：“杜师姐。”

严文弈觉得她们不可理喻：“我都说了，我不会。再说，一条腰带，怎么会越系越紧，分明就是你们搞的鬼！”

杜裴涵挑衅道：“所以呢，严师弟这是要与我们发脾气了？”

“你——”严文弈刚想反驳她，便被进屋之人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白发苍苍的老人拎着酒壶，屈指一弹便解了严文弈腰带上的法术。

众弟子连忙行礼，杜裴涵上前恭敬道：“玄大人，我们来送今年新制的弟子服。”

“下去吧。”老人一摆手。

方才还闹哄哄的女弟子们低着头安静地退出去。

严文弈捡起掉在地上的腰带：“臭老头，看不出来吗？她们好像都不太喜欢我。”

“你的事情我会在拜师大典上解释的。”玄冬岔开话题，“大典的流程你可记熟？”

严文弈别过脸，闷闷地应了声。

几天后拜师大典如约而至，严文弈是废物的事早已人尽皆知，多少人等着看他在拜师大典上的笑话。

那日是近来天气最好的一天，飘于山上的乌云终于赶在拜师大典前散尽，布完守山结界的弟子们前来观望，巨大的流萤池边站满了人，甚至高空也用法力设立看台。

流萤池的正前方便是大殿，以伴生月季托着，悬于空中。

严文弈作为主要角色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了他。他今后的师兄师姐也已在大殿内端候，玄冬则与其他四位长老随门主一同进来，待门主落座，这场拜师大典就正式开始了。

这第一步便是舞剑，以法力渡剑，引流萤飞舞后方能招浮生主现身，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