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转身笑着宽慰道:“只是个梦,还不是你人怂又爱玩,”望着雨幕,嘴角的笑意僵着,故作轻松地说,“你再墨迹点,雨就更大了。”
“知道啦知道了啦,这就走,”室友孟梨托着行李箱,走至门口时,转身又对阳台上的人喊了一句,“翁莫,这几天你一个人在宿舍,锁好门、睡觉关好窗哈,拜拜。”
“知道,你快去赶车吧。”翁莫靠在阳台石砌的柱形栏杆上,看向室友笑着回道。
孟梨看着面容清丽、笑容恬淡,但眼底总带抹凉意的女孩,点了点头,道了别后关门离开了。
五一至,室友家在本地的归了家,未在本地的结伴去游玩。
翁莫家在西北,与这江南一代相距甚远,一来一回,费时劳累,五天的假期,她不想折腾。对假日在景点看人山人海更没什么兴趣,便选择窝在宿舍里。
孟梨走后,室内静了下来,翁莫转身,继续侧耳听雨打绿叶之声、观雨开地面之花。
雨雾腾起。
翁莫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只是个梦,梦而已……”
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湿意的空气后,翁莫拍了拍额头,试图赶走停留在脑海中的梦境。又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身子,晃着晃着,目光落在了旁边一墙之隔的道上。
道旁翠竹繁茂,人皆撑伞行至出口,唯一人,与周身之人背向。
那人,一袭黑衣,只手撑伞,看不清面容,身量颀长,宽肩挺背,步履从容。
翁莫心想:这人西装革履自带气场,看上去也不像是大学生,怎么会出现在男寝院里?
忽地,视线里的男人止了步。几步开外,有一年轻人,拖着行李箱奔于雨中。
男孩儿见到那人,不顾风雨,呲牙喊道:“哥,竟然是你来接我呀!”语气里的喜悦难掩。
那人却转了身。
男孩不恼,笑着快步钻入那人的伞下。
二人远去。
翁莫心道:原来是接弟弟的,只是,那人看起来不太情愿——不想了,反正和我也没关系。
关好阳台的门、寝室的灯,翁莫打了个哈欠,爬上床。
睡是睡不着了,她便打开台灯,缩在被窝里继续翻着前几日从旧书摊淘来的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屋外跳珠沉坠有声,清脆落了一地。
脑中不受控的演映着刚才所梦,翁莫越想越心揪,便打开手机,放起要刷的网课灌着耳音,强迫自己凝神,继续看书。
许是网课魔音绕耳,精神疲惫至极的翁莫,终于有了睡意。将那旧书随意放在枕边,翻了个身,入睡了。
睡梦中,翁莫感觉自己的脸有些濡湿,似乎是有人擦拭着她的脸。蹙了蹙眉,眼皮微动,一瞬,脸上的触感没了,她带着迟疑和惊恐慢慢地睁开眼,发现寝室的天花板白墙变古木,疑惑了半秒,又闭上了眼。
还是在做梦。
“小姐——小姐刚才睁眼了!快去请大夫,快去告诉老爷!”
小姐?
翁莫心道:这回梦里,倒成了富贵人家?
“小姐终于醒了!”
“小姐醒啦!”
“小姐真的醒了!”
……
不对劲,这些声音怎么这么真实?
翁莫满腹疑云,试探性地又睁开了眼,眼珠小心翼翼地左右转动,看到的还是那副景象。
碧纱帷帐,横木相接。
“小姐——”一道关切的女声响起。
翁莫被这颤颤巍巍、满含深情的一声,喊了一身鸡皮疙瘩,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偏头。
床前站着一群cos古人的年轻男女们,眼里欣喜的眼神,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儿。
翁莫重新闭眼并掐了自己一把,然后睁眼,还是这群游客。闭眼,再睁眼,还在看猴儿,闭眼……
“小姐,您是眼睛还不舒服吗,您等一会儿,大夫马上来。”
翁莫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说话的女子,十六七岁的样子,看上去挺机灵,又莫名觉得眼熟。
“小姐?”
在她喊第N声“小姐”前,翁莫起身坐在了床榻边。
她先是瞅了一眼眼前的年轻男女们,继而环顾了一眼四周。
砖墁地、雕面墙、木交椅、竹屏风,青盏白瓷、雕梁画栋……
清雅典致,难掩富丽。
翁莫虽难以准确说出这是哪朝哪代的陈设,但再瞎,她也看出来了,这是古代的室内布景。她觉得近日睡眠不好的自己,做了和孟梨一样的梦。只因昨日的经历太惊悚,将密室故事延伸到了梦里。
只是……翁莫环顾四周,那密室布置粗糙,场地也不甚宽敞,和这顶她家一般大、又简雅的寝居比起来,拉胯了不止一个档次。
更何况,如若是梦的话,这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