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海洋馆,却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两人都没有带伞,打车的队伍已经排了老长,他们只能大眼瞪小眼地在屋檐下躲雨。
不过好在,有彼此陪着,这突如其来的雨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们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站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闲话。
风把雨吹进来,打在人身上,颇有些凉意。
两人心照不宣地向彼此靠近。
“所以,你打算从学院毕业以后出来干什么工作呢?”白灵然趴在栏杆上,肩上的吊带随之滑落。
张入简红了耳朵,别过头去。
干什么工作,总不能说统治世界吧?
如果没有遇到这些事的话……
“我想,可能就是打打工,勉强谋生吧?”
白灵然撇撇嘴,开玩笑似的说:“做人怎么能没有梦想呢?”
“能安安静静活着就是我的奢求了……”
“等姐大火了,你来当姐的助理,姐开工资养你。”白灵然往他的肩膀上轻轻一锤,笑起来。
这样的生活似乎很是不错,她眼里的光闪烁着,让他不觉间竟沉醉了。
“好啊,那祝你早日飞黄腾达。”
逛了一整天,饭还没吃,眼下又被困在这小小的屋檐下,两人的胃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此时一个十分有商业头脑的摊贩拎着一篮子伞路过,以十五块钱一把的价格狠狠赚了一笔。
由于生意实在火爆,两人挤了半天也只买到一把伞,于是只好挤着肩膀,缓缓向地铁站的方向挪动。
然而路边的车不长眼,飞驰而过的时候溅起的浪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两个落汤鸡呆立路旁,对视一眼,竟大笑了起来。
雨珠儿挂在伞上,也挂在他们的发尖。
反正已经打湿了,这伞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白灵然牵起张入简,奔向她念了一整天的车轮饼。
卖车轮饼的老妇人看着这两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不由得感慨青春,但依然担忧地给两人递上了干净毛巾。
他们坐在伞棚下的长凳上,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热的。
哦不对,还有两颗心,互相捂热对方。
张入简正沉浸在这难得的欢快时光,却余光瞟道街角有一个行迹诡异的男子。
那人正隔着一条街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
男子见自己被发现了,扭头装作路人,给手机对面的人发去语音。
这时张入简发现,不只他一个人盯着自己,环顾四周,服装风格极其统一的大概有五六人。
但看他们的气质和打扮,大概能推测出他们并不是费诚的人,更像是街边的混混。
张入简装作不经意观察那几个人,发现他们的肩膀上有着同样的纹身。
幼时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们是张福的债主。
曾经好几次来到他们家要债,打砸抢劫,丝毫不留情面。
甚至有一次,他们绑架了张入简作为要挟,逼张福还钱,没想到张福根本不在意他“儿子”的死活。
张入简被放了,不过作为浪费他们时间的惩罚,他狠狠吃了一顿打。
他鼻青脸肿地瘸脚走回家中,而张福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
现在张福死了,所有债务理所当然的落到了张入简头上,可是费诚不是说承担了他所有的债务吗?
他们现在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张入简心里一阵恶寒,刚才的喜悦之情瞬间蒸发殆尽。
“你怎么了?是太冷了吗?”白灵然见他打了个寒战,问道。
张入简点点头,说:“我们回去吧?”
他不想把白灵然牵扯进来。
于是想打车回学院,可是司机见他们浑身湿透,都不愿意让他们上车。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选择公共交通。
那些人跟着他们上了地铁,不过好在公共场合,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显然白灵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伏在张入简耳边低语道:“有人在跟着我们……”
“嗯……”张入简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到怀中,“他们应该是冲我来的。”
“为什么?”
“也许是来要债的,你知道,我……我爸他欠了不少……”
白灵然担心地摸摸他的头发,随即乐观的安慰他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是监控,他们不敢怎么样的。你还欠多少,我借你。”
张入简并不清楚张福的债务,而且这个组织,之所以借钱大方,还不是因为高利贷。
张福这么些年来借的数目不少,年复一年,利滚利滚利滚利,连利息都可以淹死人。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在上地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