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
零碎那位脑袋是完整的,嘴里仍在骂骂咧咧。
程西新奇地蹲下来盯着他看。
那位越骂声越小。
程西抛起那块脊骨,接住。
那位的眼神紧追自己的骨头,生怕被这个看似很好欺负实则杀人于无形的小姑娘给扔没影了。
程西:“你住哪?”
那位用眼神示意,居然也是程西脚下。
程西一看再看,就一个被踏平的土包。
她又看向站着那个:“你俩合葬啊?”
俩人同时“呸”一声:“谁跟他合葬呐!”
程西移开脚:“这个坟到底是谁的?”
俩人异口同声:“我的!”
程西看向其他人。
围观者们仰头望天,摆明要看她的笑话。
程西也不气恼,她又在那坟上碾一脚。
散架那位的金属脸直抽抽。
站着那位倒是没多大反应。
程西把散一地的脊骨划拉到一堆,起身问站着那位:“你为什么说他的坟是你的坟?”
站着那位:“本来就是我的……”
程西脚尖一捻一挑,散架那位的金属下半身到了她手上。
程西耍大刀似的抡了一圈。
在场所有死人的脸都抽抽了。
程西直指站着那位:“我最后问一遍,你住哪个坟。”
那位眼神在程西脚下瞄一圈后灰溜溜收回来,不情不愿指向犄角旯旮里的一处凹地。
见程西眼神不善,那位急忙解释:“这个坟是他输给我的。”
散架那位破口大骂:“明明是你出老千!”
那位也火了:“技不如人就别赌,赌了就要输得起,我凭本事赢来的坟就是我的。”
散架那位又要口吐脏言。
程西把半身骨架扔他眼前。
散架那位果断闭嘴。
程西看向站着那位:“本墓园禁赌。”
那位瞪眼:“谁规定的?”
程西:“我。”
那位:“……”
程西:“你可以推翻我的规矩,只要你能赢得过我。”
那位眼珠一转:“咱俩赌一场,谁赢谁做主。”
程西哂笑:“赌?”
那位想起园规:“咱俩出去赌。”
程西看看他身上的新衣服:“赌来的?”
那位拔起胸膛:“你赢得过我,这身衣服就给你。”
程西摆手:“不用那么麻烦。”
她欺身上前,那位还没反应过来呢,衣服就被程西扒掉了,人也躺地上了。
程西一只脚踩在他那一半肉身一半金属的胸膛上:“赌出来的输赢,作数么?”
散架那人附和道:“作不作数全看拳头够不够硬哈哈哈。”
程西凉飕飕瞥他一眼。
他这才想起来违背禁赌条例的,他也有份。
程西在脚下那位眼前甩甩那件现代款式的衣服:“墓园里有新死的人?”
那位没言语。
不知何时赶到吃瓜现场的东三号坟主积极发言:“早了不好说,这三年是没新人进来。”
程西手中的衣服成色很新,不可能在土里埋过三年以上。
她问:“你出去过?”
那位扭过头去不吭声。
程西看向围观人群。
所有人都在回避,包括东三号。
程西对管理坟头的工作内容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她抬起脚,将衣服扔到那位身上。
那位爬到旁边手忙脚乱套衣服。
程西麻利地将那一地脊椎骨拼回原样,装回散架那位的金属身体里。
散架那位扶着腰站起来,要不是腿脚还没适应,他巴不得离程西远点。
程西盯着他龇牙咧嘴的脸:“我帮你夺回坟头,你给我什么好处?”
对方痞气地笑了:“开个价,多少钱哥都能给你搞来。”
程西:“去哪搞?怎么搞?”
那位:“去……咳。”
感受到程西冷森森的注视,他明智地闭嘴。
程西明白立规矩得一步一步来,心急没用。
得先问清楚她最在意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坟头还你。你身上除了脊骨,还有哪是你自己的?”
对方警惕地看着她。
程西不卑不亢:“你可以不回答,我可以自己动手验证答案。”
那位揉揉脊椎:“就这根脊梁骨是我自己的。”
程西:“头颅里没有?”
那位:“没有,这就是个合金脑壳,空的。表面这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