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2 / 3)

,劫了我的夫人做成珀人,当着我的面焚烧。”

程西的头皮更麻了。

珀人是古早贵族折磨奴隶的法子,仿照琥珀往活人身上淋松油,待凝固得差不多了在口鼻处戳出空隙。人不是憋死的,而是活活饿死渴死。

那位言语间有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自断右手表明决不与之同流合污的决心,他们见我没了利用价值就想赶尽杀绝,生死关头是我的夫人顶着满身烈火为我争来一条活路。”

松油助燃,沾上火星就没救了。

“我想与她共焚于火海,她却推开了我,让我好好活下去。”

那只她亲手塞给他的琥珀眼珠黑白分明,犹如成亲那天她望着他的目光。

她就那么凝望着他,监督他的往后余生。

可他还是叫她失望了。

“我搞了个火药机关,跟他们同归于尽了。”

那只眼睛,他请求当世神医剖开他完好的左臂藏进骨肉中。

他要与她协力复仇。

然而在他身死之后,那些人的下属将他的左手也剁下来,跟右手一并葬进永世不得超生的西山乱葬岗。

也是巧了,那眼珠就卡在左手的断口里,与他一同长眠于极阴之地。

白大褂把他的双手从坟里挖出来重新组装,没发现底下还有一只琥珀眼珠。

程西看向那只眼:“你想让她也活过来。”

那位:“是。”

程西取出那块骨牌在他面前晃晃。

那位恍然:“原来是同道中人。”

程西将骨牌收起来。

那位将眼睛塞回眼眶,仿生皮贴回原样:“我会继续在外面打探消息,你能给我什么?”

程西:“你要什么?”

那位:“倘若只有一次机会,你不能跟我抢。”

程西:“成交。”

那位似是觉得她答应得过于痛快,摆明不信。

程西懒得解释那骨牌所代表的并非一两个人,她只说:“我要废你,易如反掌。”

那位顿时哑口无言。

程西盯着他藏有琥珀的那只眼。

那位举手:“得嘞,谢谢你不拿我夫人当人质。”

程西垂下眼帘,手指隔着衣襟摩挲骨牌。

那位有点好奇却也没有多问:“那我走了?”

程西:“慢走不送。”

那位走出几步又折回来:“尊姓大名?”

“程西。”

“好名字。我姓严,当年世人称我一声‘严师’。”

严师走的时候颇像一只开屏孔雀。

程西琢磨半天也没搞懂他的炫耀从何而来。

不过能在姓氏后面尊称为“师”的,大多都是史上有名的人物。

要不下回休假去查查?

~

出去一趟就得了个盟友,程西对远超预期的进度十分满意。

工作起来都比先前有劲了。

坟头们都很安分,就是这环境肉眼可见变差了。

程西抬手接住一张直奔她脸扑来的纸钱,烧出来的黑灰边边尚有余温。

先不说这玩意能不能给死人当钱花,整个墓园的死人可都没“走”呢,烧这玩意有什么用。

外面没人敢来这烧纸,这纸钱是谁烧的就显而易见了。

凉风贴地飕飕,卷起黑灰无数。

程西真想把所有坟头都刨开,用一招连坐让那些不安分的死人们长长记性。

好在是忍住了。

坟与坟不同,她还不想为了个幼稚的恶作剧就把死人们都得罪了。

万一能再捞个盟友呢。

乱葬岗之大,走一圈都能累断腿,更别说扫干净了。

程西才把这边收拾干净,一阵风吹过,白扫了。

不知哪个调皮捣蛋的趁程西背身扫纸钱,偷偷将装满纸灰的竹编垃圾桶推倒了。

骤起的狂风卷着这筐纸灰直冲云霄再飘洒下来,实力演绎了一场挫骨扬灰的浪漫。

程西顶着一脑袋灰渣,两眼危险地眯起。

坟地空空,不见一个死人。

可她知道,他们都等着看笑话呢。

她把扫帚一丢:“不管是谁做的,三小时内收拾干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程西气咻咻地走了。

小土包纷纷活跃起来,一个个脑袋钻出地面,嬉笑着要看她是怎么个不客气法儿。

三小时转眼而逝。

程西没有回来。

没能看成热闹的死人们面面相觑。

好奇心重的几个跑去趴值班室窗户。

程西背对窗户坐在她那张光板床上,正在收拾行李,时不时还抹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