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1 / 2)

“最明显的地方...”傅黎嘴里重复着,面露难色,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这个地方在哪。

“傅小姐不必着急,公子也只是一提,毕竟是你父亲放置的,你不清楚也很正常。”看着少女眉毛快要拧在一起了,雀忍不住宽慰道。

父亲...

傅黎发现原身对她的父亲记忆也很模糊,或许是因为父亲长年在外奔波,平日原主都是和娘亲在一起。

看来需要回到傅家再找找了,这样想着,只见青川拿着几包药正要从门外走进来。

“青先生...”傅黎话堵在嘴边,她一脸歉意,因为好不容易找到可以直接证明他父亲清白的证据,但是却从她手里被人抢走。

青川驻足站在门口,眉头皱着,唇线抿得很直,看着眼前少女垂眸的模样,良久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药包向傅黎走来。

“小姐,武七和我说了。”视线移到少女受伤的左臂,为了不让伤口感染,碧落给傅黎的衣袖处剪了个小口,让伤口不会刮蹭到衣服。

白色的纱布露在外面,四周隐约可见少女藕白色的肌肤,纱布中心隐约的红色格外刺目。

青川下颌紧绷,半响道:”你不必如此。”

傅黎以为青川是觉得她多管闲事,于是赶忙解释道:“我是觉得此事疑点颇多,之前找到的证据,虽然能证明你的父亲不是自愿回乡,但是也无法完全证明瘟疫不是他引起,而我在武七的描述中,能感觉您父亲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研制出解药,这样的好人不应该遭受这些指责,所以才自作主张...”

或许是伤口的原因,语气一急促便会牵拉着手臂,引起阵阵刺痛,傅黎忍着不适说完,额头上起了一层汗水。

少女焦急的望着青川,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青川不语,他单膝跪地,拿起一旁的药膏,隔着纱布为傅黎换药,清凉的药膏触碰到伤口上,缓解了一部分疼痛。

“小姐你误会了。”修长的手指娴熟地处理着伤口,青年薄唇微动,他抬眸与傅黎对视,神色里似是闪过一缕无奈,温声道:“在下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我的父亲已死,若是生者为了逝者而受伤,不论是我父亲,还是我自己,都是不愿看到的。”

青年微弯着腰,今日他未穿私塾先生的长衫,一袭素色长袍,玉冠束发,敛去往日的疏淡,整个人谦和温润,气质出尘。

“川愿为小姐竭智尽力 。”

*

云罗殿暗室,刑堂。

“啪——”

“啪——”

阴暗潮湿的地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时不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两块石壁间,几条粗大的铁链中间吊着一个人,五十下鞭刑结束,期间那人并未吭一声,大片鲜红滴落,后背早已皮肉模糊。

“鸪,你可知错?”头戴黑鸟面具的人沉声道。

“我等九羽全心全意听命于殿下,你这次竟敢擅作主张。”

鸪低头不语,那日他听到傅黎二人要前往卢县令的旧府,虽然那里的东西应该早就被他们处理干净了,但是他总觉得傅黎这个女子和常人不太一样,于是以防万一,他一直在暗处跟随他们。

原本以为她们只是随意看看,没想到竟然找到了青博雅留下的线索,那双层瓶外人看不出异样,因此他们清理时也未曾留意到。谁想那日去的人,正巧是青博雅的熟识,一眼就看破了那种瓶子。

他不允许有任何会威胁到公子的东西存在。

“你把那些证据抢过来便是,何必要点火?。”见鸪的眼神人不知悔改,行刑人皱眉问道。

“既然那些瓶子里有线索,便不能确定其他地方是否还有遗留,而且那两个人还看到了这些东西,索性一把火烧了,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鸪决绝的说。

黑鸟面具人一时不知该说他什么好,鸪是他们一群人里年纪最小的,虽然知道这小子眼中只有殿下,从小便对殿下极为崇拜,但是就是因为这种心思,有时候甚至会做出超过一个暗卫应做的事来。

“雀再三告诫你,做事之前要谨慎,你这场火引起了衙门的注意,若是让他们查出什么,得不偿失。”

“就那帮饭桶?”少年不屑的嗤笑一声。“鹟,这可不像你说出来的话,你原来可是…”

“慎言。”名叫“鹟”的面具人冷语打断他的话,“我们只是殿下手里的兵器,听令行事即可,你的想法太多了。”

“而且殿下让你协助那名姑娘,一定是另有安排。你应该庆幸雀把她救了出来,若是她真死于火海,耽误了殿下大事,你现在早就是具尸体了。”

“我...知道了。”鸪听罢,默默点点头。

“那边的事暂且由雀代替你,你继续在这里反省一段时间,等殿下准许再出去,希望你好自为之。”鹟说罢把一枚钥匙扔到他脚边,之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