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娜(1 / 2)

离开酒馆,由伊斯马克·考利安诺维奇带路,一行六人走了大约五分钟,转入一条商业街。

琼森看着几乎无人光顾的商铺,困扰地询问:“哪家店铺可以添置一些趁手的武器?”

树林中遇狼时,她的弓弦绷断了,帕克的小戏法并不能完成牢固修复,目前只能用一次修一次。此外,林奇也需要长笛之外的防身武器,还有克莱尔的护甲……

伊斯马克了然,“这边确实有出售武器的店铺,但你们看起来,与巴洛维亚人实在不太像。”

林奇疑惑:“武器不卖给外地人?”

“这倒也不是,但是,比尔德拉斯商行的物价本就比较高,外地人购买,可能……更加不划算。”

这个与世隔绝的经济大萧条之地,竟也有外地口音涨价的潜规则。

洛风禾观察着街边进出房屋的三三两两的人,果然轻易分辨出几个失魂者,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伊斯马克很快补充道:“等安葬我父亲之后,他生前所用的甲胄可以送给你们,是一副板条甲,还有长弓与轻弩,唔,还有一柄长剑。”

他们很快路过了比尔德拉斯商行,门口坐着一个傻大个,豪华建筑之上笼罩着死气沉沉的乌云,伊斯马克带着他们走到这条街的尽头时,只见一幢气息奄奄的宅邸,盘踞在生锈的铁栏杆后,比一路所见惨淡数倍。

铁门已经扭曲撕裂,右半边的门被丢弃在一边,无力倒地,左半边门如同秋千一般摇晃着,断断续续发出吱呀声。

杂草挤满了整个院落,并向着房屋方向倒塌,临近墙边的杂草看起来被踩踏出了一条路,墙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以及大片大片的焦黑,像是遭遇过火攻。

大半墙面的石灰已经剥落,露出了墙体的原始砖石,所幸屋门还在。

“父亲希望依靠紧闭的大门将他拦阻在外,而他,只是戏耍一般,每夜派出他的仆从来袭击我们。他完全可以一夜之间拆掉我们的家,但他没有。”伊斯马克神色痛苦,被敌人猫戏鼠一般地玩弄,不如死于战斗,“所有的反抗都显得那么可笑。”

整幢小楼的所有窗户,一块玻璃都没有剩下,窗框全被木板死死封住,每块木板上都烙印着侵略者的痕迹。

伊斯马克带着几人穿过门廊,跨过歪倒的铁栅栏,“虽已如此残破,但它依然可以暂且提供庇护,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庇护是否还能维持过下一个夜晚。”

他上前敲响了侧面的一扇小门,里面很快传来甲胄活动的声音,几人靠在门边,听到一个清丽澄澈的女声问:“谁?”

伊斯马克在门板上叩击出一串时轻时重的暗号,“我请到了五位冒险者,帮助我们完成心愿。”

洛风禾发觉他着重强调我们,是达成和解的意思了。

门缓缓打开,赤褐色头发的美丽女孩身着半身甲,手持长剑,将几人迎了进去。

门口的地板上散落着木屑与血迹,房屋内部的装潢高贵典雅,但同苏珊家是一样的陈旧。

室内可见的地方都摆满了圣符,餐厅的瓷器和碗盘摔得粉碎,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尸体腐败的味道,村长的尸身躺在偏厅地上的一块木板之上。

伊丽娜迅速自内部落好锁,靠着墙边滑坐在地,显然已是十分疲惫。兄妹俩低声交谈几句,随后发生了一点小争执,伊斯马克最后一次尝试劝说妹妹即刻动身。

她摸着自己颈部的伤口,没有丝毫犹豫,“在这样暗无天日的阴云之下,死亡也许是某种解脱,如果他依然不放过我,我愿与他决一死战,战死在我父亲的灵柩前。总之,我绝不愿像那些人一般,屈服于施特拉德的淫威。

虽是被收养的,但你们一直都视我为血亲,难道哥哥要在这种时候剥夺我作为女儿安葬父亲的权利吗?”

伊斯马克叹气摇头,没再说什么,打开储藏室走了进去。

伊丽娜冲着他的背影,语气坚定,“父亲这样一位值得尊重和敬仰的勇士,应当拥有一个体面的葬礼,作为他一生的终结。”

琼森看着她精心装嵌的遗像与一旁摆放的白色纸花,问:“你想要如何完成葬礼?”

“你们愿意帮助我,是吗?”得到肯定后,伊丽娜接着说:“时间紧迫,我们需要现在就把父亲的棺椁送去教堂,由神父主持葬礼,让他得以安息。

完成之后,我将遵循父亲的遗愿,前往瓦拉吉镇避难。”

洛风禾看着地上精美瓷器的碎片,倍感心惊,“如果在前往教堂的路上遭受攻击……”

“不会的。”伊丽娜生怕计划有变,急切解释道:“目前我们只在晚上受到过攻击,他的奴仆应该也要遵守某些规则,并不能在领土内随意肆虐。”

“从这里到瓦拉吉镇要多久?”

“两天左右的行程。”

“如果你第三次遭到袭击,会发生什么?”

“你是说这个?”伊丽娜指指自己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