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八章(2 / 3)

昭本来还失落着。

猛地便看到陆绝这副要杀人的眼神,也不失落了,顿时心惊肉跳起来。

“谨言——”沈昭昭生硬地将后面的“表哥”吞了下去,“你放心,我们没事,高府尹只是问了问落水那日的事情。”

谨言?

贺谨言震惊了,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这个极其熟稔地称呼他的人。

我们有这么熟吗?

他没记错的话。

他和这位北镇抚司陆指挥,虽然远远地望见过几面,但是在此之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更何况,他现在去了大理寺,而,大理寺,素来和北镇抚司不对付!

心里再诧异这位传闻中冷面无情的人,此刻的自来熟是不是别有用心。

贺谨言面上却是半分未曾显露,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昭昭不小心落水,幸得您相救,贺某代昭昭谢过陆指挥了。”

看看!

什么叫温润君子,什么叫端方有礼。

“不客气不客气。”

沈昭昭一边笑一边暗暗地瞪了陆绝一眼。

不像有些人,冷着脸浑身戾气得像个煞神。在杀她未遂之后,甚至厚颜无耻地给自己安了个她的救命恩人的身份,还安得这么彻底!!!

但是陆绝那厮明明垂着头。

此刻却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瞪他,突然看了过来。

沈昭昭立马心虚,飞快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一来二去间。

贺谨言已经道别说他要先回去了。

让她自便。

沈昭昭在赵长安的陪同下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贺谨言。

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自从谨言表哥高中探花之后,就有了自己的府邸,翰林院忙碌好歹还能够见到人,擢升进了大理寺之后,就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算起来,她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没想到好不容易见了一面。

竟然是用顶着陆绝的脸这样的方式。

另一边的陆绝则没有这么多愁善感。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马车,以及贺谨言伸过来的手。

马车内很安静。

贺谨言很不习惯现在的“沈昭昭”。

就在刚才,她推开了他的手,自己上了马车,到现在一句话没说。

若是以前,她总是一路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聊吃食说新看的话本子,说这家的娘子同那家的郎君要成亲了……以及她想说的各种事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面对面坐着却一句话不说,像是在冷着他。

是因为他这些日子冷落了他吗?

最后还是贺谨言先开口,“昭昭,京兆尹府的都问了你什么?”

陆绝实在没有兴趣以沈昭昭的身份,同这个闻名京城的探花郎说话。

他也并不觉得他是真的想听京兆尹府的人问了些什么。

静默了片刻后,他说,“没问我什么,主要是问陆绝。”

但是贺谨言的第二句话又来了。

“陆绝?”他像是奇怪“沈昭昭”直呼陆绝的大名,又重复了一遍。

而后语重心长地道,“昭昭,虽然陆绝救了你,但是日后你还是要离他远一些。”

陆绝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他微微坐直了身体,好整以暇地听贺谨言继续说。

“陆绝此人,心狠手辣,四处树敌,绝非好人。”

这边。

沈昭昭本来就憋闷。

最后终于忍不住掀开了车帘,恼怒地看向赵长安,“这马车晃得我头有点晕。”

赵长安也很无奈。

陆指挥说要去京兆尹府,他马上就牵了他往日的爱马来。

但是他说头晕,身体还没好,骑不了马,要坐马车。

但是北镇抚司好马数十匹,马车却是只有这搁置在一旁的破旧的一辆的,都已经有一两年没用了,肯定晃得厉害。

赵长安想了想,小心翼翼而又恭敬地道。

“指挥要不您骑马试试?外面有风,吹着还是挺舒服的。”

帘子被重重拉上。

沈昭昭觉得他这可真是个馊主意。

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哪里像是会骑马的样子?!

还吹风?!冷风吹多了脸上的皮会干不知道么?!

“指挥您且忍忍,到前面那条街咱们去换个新马车。”

赵长安说完便看到帘子被重新拉开。

一向严肃方才还在闹情绪的“陆指挥”笑咪咪地问他,“你有多少银子?”

沈府很快便到了。

陆绝看向贺谨言,干净利落地道,“我到了,你回吧。”

贺谨言却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