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2 / 2)

沈昭昭只能半真半假地顺着,陆绝之前在京兆尹府编的瞎话来讲,将自己与陆绝认识的原因都圆了起来。

但是霍成函此刻的表情却像是看透了一切。

“陆绝此人唯利是图,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沈娘子貌美如斯,换了是旁人,陆绝定然不会多管闲事。”

沈昭昭:……

她没有说话,当初她就是顶着这样的一张脸,被陆绝逼落入水。

“也就是如此,贺谨言才会醋意大生,逼问你与陆绝的关系么?”

沈昭昭垂了垂头,已然明白了霍成函并不知道天水巷的事,才会与她弯弯绕绕这么半天,连半个字都没有提及。

在他看来。

她抛弃了青梅竹马的贺谨言,而是同陆绝勾搭在一起了。

贺谨言也就是因为发现了她的踪迹,才会将她带回去。

这样一想。

似乎都合理了起来。

但是,也有问题,比如——

“沈娘子,既然如此,那么陆绝现在在哪里呢?”

霍成函定定地看向沈昭昭,“你人在大理寺,他会不会来救你呢?”

沈昭昭垂着头。

越发肯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

霍成函并不知道“沈昭昭”参与了天水巷的事情,或许都不知道那日晚上“沈昭昭”也在。

将她抓过来的目的就是陆绝。

但是。

她并不知道陆绝在哪里。

*

相府。

郭云麒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什么,你说那人是陆绝?”

“是的,小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下人道,“那个受伤的人确是北镇抚司的指挥使陆绝,孙从平日都不让人靠近那间屋子,也是那日我趁孙从不在,接着端茶的名义才进去的。”

“我爹他是疯了吧?”

郭云麒愤怒地站了起来,“陆绝揪着崔侍郎的案子不放,我前脚才派人想要了结他,我爹后脚将人接进府中养伤,这是要干什么?以德报怨,感动陆绝吗?”

下人也很是疑惑。

“可不是,小人听他们说,刘大夫每天来替他看伤换药的时候,相爷都会亲自在一旁看着。”

“亲自看着?他凭什么。”

郭云麒在屋内走了一圈,“两个月前我腿摔了,我爹可是连个面都没露。”

“对啊,您是相爷的亲儿子都没有这个待遇,他凭什么!”

下人也愤怒了,跟着自家公子在屋内转圈,没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小人还听说,相爷叫他清翊。”

郭云麒顿住了步子。

“你说我爹叫他什么?!”

陆绝像是被拘在了相府。

郭弘安也并没有不利的动作。

只是每日大夫来看伤换药的时候,他都会在一旁看着,再假模假样地关心几句。

自从那日提到了往事不欢而散之后。

后来也没有再继续提及当年的事了。

只是会在他的面前做出一副忏悔的模样,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年纪大了,让陆绝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行啊!”陆绝冷笑。

指着自己的肩骨,“我这伤是谁派人刺的,想必相爷心知肚明,你先照着一模一样的位置和深度,也刺一个。”

“清翊,你这又是何必呢?”

郭弘安很是痛心,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他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一样,“麒儿他年纪还小,不懂事,知道北镇抚司在查这案子,情急之下才会出此下策。”

“郭相似乎忘记了,当年我也不过才十三。”

陆绝冷眼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当年你张口就说是云瑶害死的你母亲和清颜,但是事故发生的当天我与云瑶并不在府中!”

郭弘安也拔高了声音,“不过是你主观臆测,都是空口白牙,毫无根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所以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相信了,谁做了恶事,我都会讨回来。”

陆绝满目阴寒地看向他,“包括你,包括韩云瑶。”

“就算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身体里面淌着我的血。”

郭弘安痛苦地看向他,“你母亲若是在,也不希望看到你被别人利用来对付你的父亲。”

“郭相是想要崔侍郎留下来的那封信吗?”

就在这时。

有下人急匆匆地在门外道,“相爷,夫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