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1 / 2)

黄褐色布衣的肘部原本漏了个不小的洞,现在已经被人缝好,修补的地方,还被绣上了一条别致的曲线花纹,看上去倒比原来好看一些。

赵梓言有点烦躁的将衣服扔到一边。他空怀有一身好手艺,未经人同意就私自动别人的东西,害的她珍藏了许久的珍珠不见了,就这么大的地方,整个营帐找遍了,几天也没能找见。

她拧紧了眉头,不悦的躺在床上,越想越烦躁,想的多了,甚至怀疑安柳臣当时那副无辜的脸是为了掩饰。

她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坐起身,有点奇怪的看了一眼,黑黄相间的虎兽皮有一处凸起,摸起来硬硬的。

她掀开虎皮,一颗泛着一丝幽蓝光芒的黑珍珠出现在眼前。这颗珍珠是普通珍珠的两倍大小,颜色漂亮罕见,整个大周也未必能有几颗,稀有珍贵。除了这物件儿本身的价值,对她又意义非凡,便更是珍贵了,她一向视如珍宝。

此刻,她才猛然记起,是自己先前挪了地方,放在了枕下,不知道怎么竟然就滚到了这虎皮下面。

原是她误会安柳臣了。

副将单乐来报时,赵梓言正想事情想的出神,她最讨厌是非不分,不讲道理之辈,她居然差点黑白不分的把安柳臣当了贼。

“将军!”

一声老牛似的吼叫在耳边炸响,把她吓了一跳。

赵梓言回过神,对上单乐那张欠扁的脸,狠狠地瞪了一眼,抬腿要踹,被对方条件反射的给躲过去了。

单乐举起双手,无辜道:“大统领,我叫了你好几声了。”

“说!”赵梓言大拇指和食指之间还捏着小葡萄似的黑珍珠,色泽诱人,泛着光。

单乐说:“昨天来的那个人说要见你,从昨天把他领到住处就在闹。”

那“住处”堪称个笼子,人在里面只能半蹲着行动,站都站不起来,睡在里面来回翻身也很有限。

单乐说:“要赶走吗?”

“不用,暂且留着,把他给我盯住了。”

“那启程回京的事,咱们何日动身,是否先传令下去,做个准备。”

赵梓言将手上的黑珍珠放入怀中,“传令下去吧。”

收到上京城传来的御旨她本就该传令下去的,当时心里念着这颗珠子,便想推延两日,如今珠子也找到了。

想到这里,不知道那安柳臣一个人上路之后有没有哭鼻子,虽然对那个哭哭啼啼的小郎君没有好感,但是想到冤枉了对方,还是有点后悔将他赶出去。

从这里到上京城路途遥远,他胆小如鼠,才见面时差点吓死,这一路回程,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不知道能否平安回去。

赵梓言抬眸间,看单乐还没有出去的意思,扭扭捏捏的好像还有话说。

单乐这个模样,一年都少见一次,弄的赵梓言好奇起来,“还有事?”

单乐说:“送菜的那些“菜头们”来了,今日的人手可能不太够,这会子刚把菜给送过来。”

送菜的事还用得着她操心,无缘无故跟她讲这个,肯定还有别的事。

单乐眼睛时不时的瞟她一下,又看着地面,然后有点吞吐地说:“安公子也来了,跟着菜头们一起过来送菜的,咱们要启程的事,是不是也告诉他一声?”

赵梓言垂下眼眸,道:“不用,火头军会告诉那些菜头。安柳臣和他们在一起,那些菜头知道了,他肯定也会知道。”

安柳臣竟然还没走。

尽管不愿这么想,但不得不承认,他没走,多半还是因为她。长辈包办的婚事,要他一个男儿郎主动,还要千里迢迢的赶来边关之地,本就是难为人,他又何苦这么执着呢?

赵梓言忽然觉得在营帐里有些闷,想出去走走,不知不觉的脚下步子越来越快,竟然走到了火头军这里。

十几米外,火头军的将士们正帮忙和菜头们一起从车上往下面搬菜。

她驻足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想要寻找的身影,正要转身离开之时,意外发现安柳臣竟然混在帮忙搬菜的人影之中。

出乎意料的,他一男儿郎,肩扛一大捆白菜,估摸有三四十斤,轻轻松松的样子,速度还挺快。和平日里给她的柔柔弱弱的印象截然不同,更不要说第一日那副懦弱无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不止别人,连安柳臣自己也挺意外的。原主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他一直把自己定位为弱男子的行列里。直到今天王孙氏为了送菜的事情发愁。好几个帮工都有事,来不了,一时间人手不够,眼看着不能及时把菜送过来了,他们几个男子都着急的帮忙搬菜。安柳臣这才意外发现自己穿越过来以后竟然有使不完的劲儿。

见到大家都是惊讶大过高兴,他还是收着劲儿的,不然较起劲来,只怕比最有力气的帮工力气还大。

别人穿越自带金手指。

他穿越没见什么金手指,成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