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计划(1 / 2)

夜深人静,月色下树梢随风微微摇晃,白日喧闹的长街此时不见一人身影。

仁济堂早早关了门,紧闭的木窗内漆黑一片,透过清冷的月光隐约可见桌案上堆着什么东西。

打更声响起后又渐渐远去,平静的树丛霎时间发出一声微响,只见一个人影攀上木窗,动作极轻地钻进医馆。

那人显然对仁济堂十分熟悉,摸着黑也能寻到诊室,他悄声走到案桌前,胡乱着往衣襟里塞着,呼吸间门外猛然一响,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等到门外再无响声后,他又低头翻着什么,却忽略了鼻腔的异味。

约是寻到想取的东西了,他刚想抬脚离开,整个人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便是门外响起的时高时低的脚步声。燃起的烛光照亮医馆,他被突来的亮光刺了一下,下一刻就听见开门声一响。

“谁在那儿?”

江尧和蒋年带着人一直在外面等着,江尧放出仁济堂有古方的消息,除了给医馆增加点小名气外,还想看看究竟谁会在深夜还偷窃药方?

千锤膏的药方如果没人偷拿,又怎么会落到回春堂的手里?

烛光下男人死死撑着桌案,听见来人的声音后,他眼里流露出狠毒和恶意。

看清这人是谁后,江尧眉毛轻动,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江北延,自从穿越后的那次医闹,江北延像是销声匿迹了,再也没出现过,怎么今日好端端地来偷取药方了?

蒋年见江尧神情严肃,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江尧眼眸微沉,暗中猜测江北延和回春堂的关系,她听到蒋年的问话,回应道:“我小叔。”

“这……”蒋年顿时感觉有些棘手,若是无关紧要的人,抓了也就抓了,可要是亲戚就麻烦了,要不然怎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江尧没把蒋年的迟疑当回事儿,江北延早就想致她于死地,她和他之间所谓的亲戚关系,只剩下一丝血脉罢了,亲情什么的早已经不存在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江北延被当场抓住也不慌,他仗着江尧长辈身份,料她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只是这死丫头不知道放了什么药,他此时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

江尧抿唇不语,目光打量着江北延的衣着,布料上等,丝毫不见落魄之意,那他为什么来医馆窃取药方?

说来也奇怪,她有段日子没在城中听见江北延的消息,要不是他今日出现,她险些忘记了这人。

江北延被这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可他又不想在小辈面前露怯,他打起精神,故作镇定道:“医馆是我大哥的,既然是仁济堂的古方,当然也有我的一份。”

这一番言论惊呆了在一旁的蒋年,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听了江北延的话后,江尧看了他一眼,她熟知江北延是什么德行,对他这番言论习以为常,可惜的是……这药方可不是仁济堂的“古方”。

如果江北延拿的是仁济堂的方子,江尧的确是有苦也说不出来,毕竟江北延是江家的长辈,她是江家的小辈,但是江北延要是拿的别家医馆的方子,可就该另当别论了。

“你确定你拿的是江家的古方?”江尧言语缓慢,说到“古方”二字时略微停了一下,她的视线划过案桌,又落在了江北延的衣襟里。

江北延未察觉到江延话语的异常,应道:“当然。”

闻言,江尧低头笑了一声,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有些突兀,再抬眸时,她略带惊讶和好笑的目光看向江北延:“我竟不知京城张氏医馆的独家秘药何时成了江家的古方了?”

前天,因为顾家的引荐,她有幸拜访了京城中世代行医的张家,张家得知了仁济堂千锤膏后十分感兴趣,双方这么一探讨竟发现许多用药用量都不谋而合,临别时,医馆的当家人给了她散毒丸的药方让她钻研。

但是这药方不可外传。

“怎么可能?你这死丫头别想骗我!”

京城张氏医馆格外出名,江北延曾经在旁人口中听过,可是他不信江尧能和张家有关联。

“是真是假也不是由你说的算的?问一问张家不就知道了?”江尧对蒋年使了个眼色,蒋年立刻明白了,让身后的两人上前捉住江北延,还顺手拿走他偷窃的药方。

“放开我。”江北延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药方又回到江尧的手里,他心有怨怼又被压着动弹不得,虽然江尧说药方里有张家秘药,但是他可不信。

分明是江尧骗他,再说了,他会怕去县衙吗?想到这里,他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想要古方的人可不是他。

蒋年带着人离开后,江尧看着江北延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思,她感觉这事哪里有古怪,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头绪,收好药方后,她正想着回去休息,却迎面撞上四陈和四秋等人。

“江大夫,怎么了?”

四陈和四秋也是刚刚听到的动静,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