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戒严(2 / 2)

依然谦恭有礼,让人挑不出是非。

江母轻轻应了声,却不愿与陆聿多说什么。

陆聿被人忽略了也不急,说了些找人的情况,他见江母面色毫不动容,缓缓问道:“江夫人不急吗?”

江母没有几分血色的脸笑了笑,可眼里却如湖水般平静:“阿尧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的。”

陆聿没想到江母会说这话,他从不抱有这种美好的幻想,即使被天命眷顾的人,也要防着小人,更何况江尧现在的处境极其危险。

江母见陆聿垂眸不再说什么,寻了理由回房休息,徒留下陆聿站在原地想着原因。

这时,门外响起蒋年的声音,她刚从县衙忙完,来仁济堂看看找人的进展。

“怎么样?”

蒋年口干到嗓子都要冒烟了,她下午和周捕快他们不知道问了多少人,只有一个茶肆的伙计说江尧好像往城南去了,他们再往下找下去,就找不到人影了。

结果,这边儿人没找到,县衙里又传来县令被暗害的消息,他们又火急火燎地回去盘问有嫌疑的人。

听到蒋年的话后,四秋眼眶一酸,差点哭了出来,这都半夜了,江大夫去哪儿了?

蒋年一见小丫头垂泪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好,她拍了拍小腿的泥,劝道:“我再去沿路找一找,今晚封城了,只要城门不开我们就有机会找到江尧。”

四秋压抑着泣音,她和四毅守着医馆,四陈也出去找了,到现在也没消息意味着什么,她当然知道。

蒋年心里也急切,可越到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慌,她甚至连回春堂都去看了一圈,但目前为止回春堂还没异常。

想起今日的琐事,她小声嘀咕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丢了。”

“还有谁丢了?”不知何时走进院中的陆聿开口问道。他听蒋年话里的意思,今天还有人失踪?

蒋年吓了一跳,见来人是陆聿后,她将今日听说的事儿说了一遍:“狱内的一个看守今日说家中有事换了班儿,结果人一直没回来,派人去他家里问了才知道,他根本没回家。”

陆聿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午时他在县衙查问江北延的事情,可没人提这事儿,他看向蒋年问道:“他几时换班离开的?”

具体几时蒋年也没记住,她只听见大家提了一嘴,估算道:“中午吧。”

“给江姑娘送消息的人是何时来的?”陆聿转头问四秋。

四秋不明白陆聿问这话的意思,老实回答道:“午饭后。”

陆聿指尖一僵,他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江尧的性命堪忧。

他来不及与四秋他们多说,转身去牵马连忙往顾府赶去。

**

山间露水极重,晚间寒气更甚。

江尧双手双脚被麻绳束缚着,身后是坚硬的石壁,她苍白着一脸靠在一旁,神情冷漠地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几人。

“废物,连个牲畜都训不好。”一个褐衣长衫的男人指着在原地翻滚的骏马,骂道。

“大人,我也不知道这马怎么好端端地被蛇咬了。”赶马那人面露惶恐,不敢多说。

江尧见过褐衣长衫的男人,他们就是之前想收购医馆的那批人,只不过不知道他们为何抓她?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怪她不小心,陆聿每次找她要么是亲自上门,要么是让随安过来,何时派人给她留过话?

她动了动脖颈,一股酸痛感袭来,她不适地动了动身体,却引起了褐色长衫男人的主意。

“你醒了?”男人见江尧沾湿的睫毛颤了颤,他咧嘴一笑,“别怕,你可以叫我则尔,以后你将是我家主上的座上宾。”

“你家主上……是谁?”趁着则尔说话的功夫,江尧挣扎地动了一下,肩膀立刻沁出血迹,他们几人一起从行驶的马车摔下来,她受伤也算正常。

则尔面露嫌弃,女子就是身娇体弱,一点小伤都会要了他们的命,可他转头想到主上的命令,只能不耐地松了松江尧手上的麻绳,威胁道:“你再动胳膊就废了,主上可不留无用之人。”

江尧低着头不再乱动,冷气逼人的秋叶里,她疼出了一身汗。

见此,则尔厌恶地走远了一些,他转身的那一刻,江尧的右脚一踢,软布里的药粉如同浮沉向四周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