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立富一手抓着合同，啪地一声，打在另一只手心里，痛心疾首：“说来也气人，再简单的客户，就差那临门一脚的单，到了她手里，都是有去无回啊，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心疼这些客户资源被浪费了啊。”

卫顺站在乔立富身边，脸上的笑端不下去了，不是说好了来恭喜人吗？怎么还翻起旧账了？

老乔啊，你这不地道啊。

“但是！”乔立富话锋一转，低开高走，拿捏个中情绪：“从进公司就没有靠自己有任何成绩的程琂，在今天！拿下了二级品牌商，十万，让我们一起来恭喜她，也恭喜你们成立这个部门以来的第一炮，终于打响了。”

众人有气无力鼓掌敷衍，嘲讽瞥了一眼程琂，掌声七零八落。

乔立富一看，气极吼了声：“都没吃饭是不是？公司不给你们饭吃，还是不给你们工资？鼓个掌都没劲？方贵就是这样带你们的？”

被乔立富点名的方贵，站出来假模假样指着他们骂：“今天是我们部门有了新进度的好日子，你们摆这张脸给谁看啊？能干就干，不能干现在就给我走，我们公司有的是人。”

卫顺这会不念乔立富了，干脆拉了张椅子坐在乔立富身后，假装正经点头赞同他们的话，失望的看着他们，心里差点忍不住笑开了花，再放眼看向程琂，她在发呆啊？

卫顺想了想，拿了手机晃了晃，随手拍了张程琂的照片，发给曲筱筱，添了句话：【试过这种视觉欣赏小美女吗？】

曲筱筱倒是回的很快：【这谁？】

卫顺憋笑回了你：【你家的，哦，也算是咱们家的？】

沉不住气的曲筱筱，名字几乎瞬间在屏幕里跳跃，来电铃声在他们的训斥声下显得很突兀，卫顺咳咳了几声，神色严肃，接了电话慢悠悠走出去：“喂，曲总啊，是是，我们现在正开会呢...”

方贵也不好说什么，继续指着他们装得一把怒气，眼色打了好几遍：“有谁不想做的，现在站出来。”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他们往左右两边各自看了眼，其中那个人不情不愿举起手认错。

方贵瞪着他，顺着台阶就下：“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无论你们在哪里上班，都必须要有集体荣誉感，作为一个部门的同事就该共同进退。”

乔立富督了眼他们的小动作，伸手一摆把方贵挤到旁边，一点面子都不给：“行了，场面话谁都能说，做不做得到才是个问题，你们不服气，可以用业绩来说话，不是在这装来装去，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在办公室耍心眼那套破玩意，今天我把话撂这，谁敢在公司搞这些，那就直接走人吧。”

“方贵，这个部门要不要换人，要不要整顿，过两天我会让人事过来跟你们沟通，一旦查出有什么问题，自己走，别让我请你们。”乔立明里暗里敲打方贵，年轻人有心思是好事，这有心眼用在自己人身上，就是不成事。

卫顺打完电话回来，一听乔立富的话，恨不得转身出去笑个饱再进来。

乔立富琢磨，这公司刚成型就有小动作了，其他部门的人是不是也有这种心思，于是他甩下一群人出去让人事定联系所有员工开紧急会议，直接从部门会议上升到全公司会议。

方贵气急败坏盯着他们，尤其到了程琂这里，闪过一丝不屑，很快就掩饰好，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意有所指：“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但你也要知道，有些时候，我们没必要那么较真，都是同事，可能有些人会有情绪，也正常，做我们这个没点竞争力，怎么能进步，是吧。”

程琂很懵，依然还在状况外，只能顺着他点头：“嗯，你说的对。”这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怎么就上升了整个部门，甚至整家公司了呢？

公司在外的人及时赶到公司的会议室，气氛沉重，乔立富早早就坐在那主位上，看着他们个个顶了脸新面孔进来，果然公司走得太快，内部管理没跟上还是不行，这些人里迟早有一天会拖垮公司。

人齐，不明状况的人还在问旁边的人，稀碎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乔立富铁青着脸站起来，把西装外套脱掉搭在椅子上，解开袖子的裤子，撸到手肘处，双手撑在会议室的长桌面，俯视这挤满人的会议室，问了句人事：“我们公司现在一共有多少人？”

人事坐在他的旁边，马上翻记录：“工厂115人，办公室包括阿姨和新人89个，公司所有在职员工一共是204个。”

乔立富又问：“目前部门的负责人一共是多少个，报个总数就行。”

人事赶紧翻到另一面：“十个。”

乔立富哼笑一声：“以前，工厂连带公司加起来不过才50多个人吧，个把月翻了近4倍的员工，负责人10个，在你们这10个负责人里，有没有谁能站出来告诉我，你们带出什么样的人了？”

设计部的经理虽不明所以，却还是被人推出来，他只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