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下来了，经过抢救她不会死，她会交代全部的。”

“我单独找你不仅因为白沁，十多年前你杀了同村人。我调查过当时的档案，警方掌握的证据并不充足，一把带血的砍刀，一个喝醉酒农夫的说辞，20岁的你能杀两个吗？何况你当时很瘦弱，长期营养不足，你并不具备杀害两个强壮男人的条件，你当时为什么逃跑？”

“我不认识顾秋意，你找错人了。”管禄之闭上眼睛，否认着。

宿厌一把拉起他的裤腿，精瘦的小腿上除了有着茂密的腿毛之外，还有几道结痂的伤口，看这个结痂的程度来看，一周内形成的。

“外墙的锈丝很扎人对吧，就算你当时擦得很干净，也还是在铁丝缝里留下了血迹，窗台夹层也有，经过DNA对比，证实这是一个叫顾秋意的人的血迹。被你们动过手脚的监控已经被恢复，我看得很清楚，而且那块捂死汪雅的布已经找到了。

顾秋意，整容或许能够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是你的眼睛不会变。”

宿厌拉起管禄之的手，这只修长的左手也挺漂亮的，虎口、食指关节起了一些老茧也无伤大雅，只是他的指腹光滑，没有天生就存在的纹路。

“你从不坐民航飞机，出行靠私人飞机或者自驾。因为你怕被认出来，一直避免直面摄像头，甚至是毁掉自己的指纹。顾秋意，这才是真的铁证如山，你的一根头发就能验证身份。”

十年了，他快要忘记当初的事情了，再次被人提起时，恍如昨日。绝望的人生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却又一次被人毁掉，唯一对他好的亲人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他们凭什么那样逍遥自在！做错了事情就该死！

管禄之不愧是能无防具爬高楼的人，他现在已经感觉到麻痹感减轻，体力在慢慢恢复了。

宿厌估摸着时间，谈判到此结束，他的援军快到了。她用小相机拍下管禄之的脸，拿走一点毛发作为证据，道：“你已经是死囚了，但是十年前该死的不止那两个，对吗？其他人，还在逍遥自在，家庭圆满，儿女双全。”

管禄之正式直面这个青涩又漂亮的女孩，现在还小，没长大，等到她以后长大了，多少人要为了她挤破头？她淡定从容，说话的语调宛如机器人一样没有任何情感，闭上眼睛听的时候，就像是机器人在读文章。可就是这样的人，直击了他最薄弱的地方，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最深的秘密，都被她一一洞悉。

好强。

“你想要什么？你图什么？”

“我需要写一篇文章，你这个案例还不错，我需要了解当事人更多的情况。”宿厌如实回答。

文章？她这样的人能写什么文章？

不知道管禄之想到了些什么，又笑了起来，这次是毫无鄙夷的笑，笑声爽朗，像是什么东西被解脱的感觉。

“等你真的抓到我再说吧，再见。”

话音落地，天空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头顶的太阳被东西遮挡，刮起一阵阵强风，吹得宿厌头发凌乱，站都站不稳，不受控的往一边歪。

是直升机。

管禄之借助一边的晾衣架子站了起来，活动筋骨后，迅速跑向云梯下准备离开。

他的动静很大，引得大门外的警察纷纷往这边赶，连在家的居民都探出头往外看热闹。

好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掉。

管禄之动作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快要到直升机上了。他挥着手，张扬肆意。

阿寻匆匆赶来，撑着宿厌摇摇欲坠的身子。他一直在下面楼层等着，当听到直升机声音传来后就立马跑了上来。

在警方搜索白沁的时候，他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周围观察情况，整合出管禄之好几条漂亮的撤退路线，他背后势力很强劲，可能和境外势力勾结，根本堵不住他的脚步。

没办法，只能暂时拿到他的证据，之后再对他发布通缉令。

他们能做的，只有这样的。

“还好吗？”阿寻问道。

宿厌盯着管禄之的身影，一直到他成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东南方......是青江市。

这个地方她貌似有些印象，各方势力盘综错杂，什么人都有，一直是灰色地带。不是上头不整，而且折了太多人进去，一直找不到好的方法。

宿厌站好后，立起帽子盖住凌乱的头发，道：“走吧，差不多了，今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