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2 / 6)

,今晚你记得涂一点。”她似乎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明一早我就要启程赶去四海帮,你还伤着,还是莫要去了……”

沐生听她这么说道,忙接过话来“去四海帮做啥?不过这点小伤没事,我陪师姐一起去……”

月蝉摇摇头道,思忖道:”你身上有伤还是算了吧,若是到时候有事,你也未必能帮上……”

“有事?那我就更得要和你同去。咳咳……”沐生急得呛红了眼。

“哎呦。你急什么呀,慢慢说话。”月蝉顺手递了一杯水,说道:“我只是去吊丧的。四海帮的杨帮主,前两天被害了。午后他们的汪长老才到我们青城山,现下正在大殿和师父谈结盟的事呢。”

她说得不紧不慢,一边的沐生反而更是激动,说道:“杨帮主也被杀了吗?该不会和之前的尹庄主和薛掌门一样,是魔道干的吧?”

月蝉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听汪长老说,杨帮主像是血液被冻结而死。和之前两位一样。应该是魔道神女教的苍冥神功。”她虽然说得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尤其是说道“苍冥神功”,她的声音变得特别深沉。沐生知道其中缘由:“师姐必是想到了她的双亲。听说当年的神月先生夫妻俩也是死于苍冥神功…而且真凶到现在也还未抓到……”

“苍冥神功这两年似乎又重现正道武林……看来魔道的那些妖人已经蠢蠢欲动了……”月蝉的脸上阴郁不已,秀眉紧皱,轻轻地用手嗑着桌边,说道:“去年是昆仑派的薛掌门,年初的时候是碧云山庄的尹庄主,现下又是四海帮的杨帮主。这些都是响当当的武林豪杰。虽名气不如咱青城派,却在江湖上也是有口皆碑。如今却都命丧魔道,当真可惜。”

沐生抿了一口茶水,说道:“师姐这般为他们惋惜。叫我看来倒是觉得他们有点自作自受……当年师父多次提及要结盟共同对付魔道,可他们理会吗?说什么师父是狼子野心,妄想一统江湖。咱青城派武林第一,难道这不是民心所向么?”

“啪”地一声,月蝉一手拍在桌上,喝道:“胡乱说些什么呢?!”

沐生不服气道:“师姐,我有说错啥吗?你就说这四海帮吧。听说当年汪长老还被魔道抓去过。要不是咱师父救他,他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呢?!可当初师父提出要结盟,他和杨帮主反对得最凶。如今杨帮主真出事了,怕了吧?这才覥着脸来求咱…要我说,之前的尹庄主和薛掌门也是自作自受,谁叫当初他们一个两个都默不出声……如今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哐当”,月蝉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也跌落下来。“你再胡言乱语,我这拳头就砸在你脸上了!”沐生本还想说些什么,看月蝉这般怒气冲冲,只得禁声。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半响,月蝉先开口说道:“你莫怪师姐凶你,如今你也是江湖上走动的人了。大家都尊你一声青城二侠。你若不谨言慎行,如何做众师弟的表率?!”她的声音轻轻的,语气却是极其坚定。

沐生正后悔自己刚才这般冲撞师姐,心里百般歉疚,他从十岁入门,就一直在月蝉左右,平日在青城更是与师姐形影不离,如今他们俩年纪渐长,沐生早就对月蝉有了不同的心意。只是这份心意他只敢静静放在心里,想着有一天自已能够独当一面,到那个时候也许方可表露心意。现在的他,还是不行的吧?打不过师姐也就算了,做事也不如师姐稳妥,一直都是被师姐照顾着。刚才又口无遮拦地惹师姐生气了。“真是该死啊我!”沐生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他太过用力,手臂上的伤也被拉扯到了,“噢”他忍不住叫出声来。月蝉忙把他按住,皱眉道:“哎呦,这么激动做什么?师姐半分便说不得了吗?”沐生忙摆手争辩道:“师姐说得太对了,我这人就是这般没脑子,口无遮拦的,师姐你要不打我两大刮子吧!”

月蝉听了“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扬起手作势要打他耳刮子。“你呀……”她笑着在沐生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快回房去休息吧……”说着便径直离开了。留下沐生涨红着脸站在原地,他摸着刚才被月蝉刮过的左脸,似乎还留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不由得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师姐明早我与你同去……”

月蝉回到屋里,收拾一番便准备睡了,毕竟明一大早还得赶路。躺在床榻上她辗转翻侧,脑中时不时又回想起当年阿爹娘亲遇害的情景:那天正是何真人来指点自己剑法的时候,月蝉自能记事起就开始练习剑法和内功。练功总是辛苦的,阿爹娘亲见不得女儿这般,有错也不忍苛责,所以才请了他们的老朋友何真人来指点。何真人出生青城山,修得是最正统的心法和剑术。本想着等过了十周岁便让月蝉正式拜师青城门下,结果那天月蝉刚刚学会了青城剑法的入门,“平沙七式”。兴奋的她一路跑回家中迫不及待地想展示给阿爹阿娘看时,却看见他们——

“阿爹,你怎么了?阿娘呢……阿娘!!”月蝉摇着全身僵硬的阿爹,他身上的寒气排山倒海向月蝉袭来,月蝉哪里顾得到这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