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其所长(1 / 3)

叩—叩—

“谁?”

搁在躺椅扶手上白皙纤长的手抬了抬,手的主人仍旧阖着眼,看着像是丝毫没有起身的想法。

“纪姑娘,是我——阆寰山的艾浅浅,昨日见过一面。”

门外传来一道女低音,还没休息够的纪绵绵不爽地轻啧一声,睁开眼、手撑着身体坐正,给一旁的阿梨抛了个眼神。

阿梨脸上堆着笑将门打开一半,眉眼弯弯地说道:“艾姑娘,大人今日身体未愈,怕是不太方便聊些什么。”

艾浅浅左手上的剑柄不动声色地轻轻抵着门,右手举起一个小小的白玉瓶。

“无妨,这下了快一天一夜的黑雨,师尊嘱咐我来给纪姑娘送点补药,希望能用得上。”

“这……”

阿梨本不欲将门完全打开,只是这位女修力气也太大了,至于这补药…阿梨微微侧身回头用眼神询问纪绵绵。

吱——

摇晃的竹椅在失去承重的一瞬间不受控制地发出声音,趴在纪绵绵腿上小憩的飞云也醒了过来。

纪绵绵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手示意阿梨将外面那人请进来罢。

见大门完全打开,艾浅浅信步走了进来,大马金戈地在纪绵绵身前一个凳子上坐下,将白玉瓶随意地放在木桌上。

滚烫的茶水被端了上来,氤氲的雾气使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眉眼,气氛就像是两个熟识多年却关系依旧淡漠的同学一样无味。

纪绵绵从阿梨手上接过清茶,轻轻吹走浮沫后啜饮一口。

“昨日有些不走运,似乎感染了风寒,今日未愈、不便待客。还望道友海涵,阿梨只是担心我的身体情况罢了。”

“不不不,这话应该是我等冒昧上门的人来说,”艾浅浅嘴上这么说着,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纪绵绵,“今日师尊让我带这补药来,似乎还真就讨了巧,纪姑娘可莫言客气。”

说完,艾浅浅敷衍地吹了吹手上的热茶,像是半点不烫一样一饮而尽。

“好茶,似乎有皇城极品茉莉的香气。”

纪绵绵眯了眯眼睛,不知这人来意为何,只不过怕是不好胡诌过去了。

她轻笑一声:“是吗?我倒未曾注意过,许是阿梨鼻子尖,又知道我喜欢喝花茶,便从衍墟街上淘到的。”

阿梨从纪绵绵手上接过还剩一半茶水的瓷杯,小心地放在木桌上,言笑晏晏道:“昨儿个才买回来的,今天还是头一回泡,不知大人是否合口味。”

“不错。”

素白的手把玩着玉瓶,像是得了个新奇玩具一样,但又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有多劳烦道友的挂心,这心意我就收下了。”

纪绵绵琢磨着收了人家的礼,要怎么礼貌地送走人家。

没想到对方有备而来,不给她多余的时间思考。

“纪姑娘似乎并非是深耕修行之人,这日日夜夜与精怪打交道,怕是容易误事。”

纪绵绵捏着玉瓶转圈的手顿住,稍稍抬眼看向艾浅浅,脖颈上的肌肉微微绷起,语气有些疏离。

“怎么会——我不过是一介手艺人,能有什么事?”

“您可不是一般的手艺人。”

艾浅浅身子微微向前探,声调压低,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表情。

“那又如何,就像艾道友说的,”纪绵绵掩下眸中的不善情绪,低头给飞云顺了顺油光水滑的背毛,“我也不过是一介不通修行之事的手艺人,每天等着客人上门,再随便做点生意,手艺商不都这样吗。”

“艾道友可别觉得我是个超脱人世的高人,那可实在是不敢当。”

一旁添完茶的阿梨早就在接到纪绵绵的眼神后默不作声地退下,大厅里只有纪绵绵与艾浅浅两人无声对峙。

飞云对艾浅浅似乎没有多余的感觉,一直守在纪绵绵的腿边,像个忠实的护卫。

“纪大人。”

听到艾浅浅用严肃的语气称呼自己,纪绵绵也只是手上又多rua了两遍飞云的狗头。

【她到底是不是想和宿主做生意啊?奇奇怪怪的。】

毛球124早就回纪绵绵的灵海里去了,现在正待在高高的树尖上,还拿了本厚厚的书挡风。

124听了好一会两个人扯东扯西,还以为要谈正事,便一直没和宿主说它进出灵海的经验。

“或许是吧。”

纪绵绵表情淡淡:“不过我没兴趣和这些门派里的人深交,任务摆在那呢,万一人家对精怪有意见,我何苦送上去给人当靶子。”

“况且,虽说我入门用的不是什么歪门邪道,是上古秘籍,谁能确保后面不幸暴露根本没有灵根的事实后不被背刺。”

说实话,要是没从翊鸣那听到百年前人族京城乱象,纪绵绵可能也不会想这么多。

不知道那背后的大佬是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