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午夜宴。

才午睡起来没多久，就被檀云拽着去沐浴更衣。无论她怎么说，都没能撼动檀云要给她上大妆的决定。

对了，这丫头现在都不怕她了，还敢跟她较劲呢。

妆面约莫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再戴上重重的赤金嵌东珠头面，换上无毒艾虎吉服，等这一套下来，已经快到晚宴的时辰了。

映着一人高的镜子瞅了瞅，只觉得又端正又娇媚。

檀云感慨道：“娘娘，您真好看。”

她还没说话，就见小银子一路跑了进来：“娘娘，宴席的座次都排好了，看您要不要再去瞧一眼。”

她忙道：“要，我现在就去。”

领着檀云匆匆赶到了设置宴席的花园旁，这一块花儿开的正好，不远处又有假山石点缀。只是这会还早，并没有人来。

檀云突然惊道：“呀，这件吉服怎么有一处开线？”

沈娇惊讶地回头，发现腰下有一处小小的缝合开了线，似乎是挂到哪里被扯开了。“这......现在送去缝补来得及吗？”

檀云摇摇头，四处瞅了瞅：“奴婢身上的荷包里有针线，娘娘，咱们去那边的假山里避一避人，奴婢帮您缝好。”

她没办法，所幸那假山离得近，周围灯烛设的也少，一会从宴席侧面悄悄绕出来，应该不会被人注意到。

走近了才发现假山设置的很巧妙，连接了好几座假山，从远处开起来像是缩小的重峦叠嶂。她走近暗处的一个山洞，里面很高也很宽敞。

檀云取出荷包里的丝线：“娘娘，您把外衣脱下来吧，奴婢从里面缝会更精细一点。”

外衣的扣子不好解，她花了些功夫才把衣裳脱下来，就见檀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身后，衣裳都忘了接。

心道不好，忙回头看去，见拐弯处靠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微弱的光洒在侧脸上，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里。

“顾都督？”

顾廷晞的视线越过她，扬了扬下巴：“去缝你的衣服。”

檀云呆呆地应了一声，接过衣裳扭身就跑。

她有些慌，“外面......外面马上就来人了，都是王公大臣，你要干什么......”

顾廷晞轻笑一声，眼眸深沉：“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她退了一步，碰到一旁的石壁上。“你真是疯了......”

高大的身影逐渐逼近，她转身就想跑，却被拽住手往山洞更深处拉去。

假山外，檀云抱着衣裳坐在角落里，借着远处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缝补着。方才穿衣时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开了线？

这勾线处的痕迹又明显，想必是故意为之。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人必然就在凤宁宫内，莫非是寻梅......

不知不觉，一道黑影靠了过来，低声道：“檀云，缝好了吗？”

檀云吓了一跳，手中的银针从指腹扎了进去，渗出一滴殷红的血。“小银子，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我在缝衣服？”

连着问了两句，她突然反应过来了。“难道是你......你故意勾破了娘娘的衣裳。”

小银子低头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娘娘和顾都督的事儿，你不知道吗？”

檀云的脸顿时刷白：“娘娘......万一被人发现，是死罪啊。”

小银子弹了弹衣袖，低声道：“你不说，我不说，不就行了。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些年看见的肮脏事儿还少吗？”

檀云死死攥住手心里的衣裳，“可这也太冒险了......”

小银子瞥了眼远处的灯火，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已经有人开始入席了。

“顾都督的手段你听过的，他想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檀云，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以后自然是一条船上的人。”

檀云抬眼看了过去，只觉得这人前所未有的陌生。“我是娘娘的人，我只听娘娘的。小银子，你别忘了娘娘才是你的主子。”

小银子笑了笑，“行了行了，我当然不会背叛娘娘。”

假山深处，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呻吟，间或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沈娇面前一片昏暗，双手扶在粗糙不平的石壁上。随着身后男人的动作，手掌下传来丝丝尖锐的疼痛。

顾廷晞低声道：“还记得在书院的那个山洞里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在昏暗中带着一丝魅惑。沈娇随之想起，那是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

顾廷晞狠狠用了用力，直到她难受地浑身紧绷，才低低道：“你可真够下贱的，第一次见面就男人身上爬，第二次见面就上赶着脱衣裳，嗯？”

她忍不住想挣扎开，又被大力按了回去。“你胡说......”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