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喜怒无常(1 / 2)

晶莹剔透的琉璃窗下,一座莲花座香炉,安神的沉香静燃。

初夏午后的日头直射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唤醒了榻上沉睡的人。

谢珽刚从被人扼住脖颈的噩梦中惊醒,额角上微汗。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尚还安好的脖子,入手没有梦里的窒息感,只是有点热。

顺着落在身上的阳光,谢珽注意到了窗外明晃晃的日头。

这约莫是因为自己睡得不安稳,被晒醒了。

她还是没有习惯住在这种装着琉璃窗的金贵屋子里。

和寻常用绢制的窗子不同,这天价的琉璃不但纯净地遮不住日光,还能照出人的影子来。

只是现今这窗子里映着的人长得已经和她之前大不一样了。

不得不承认,刘令派来伺候她的人手艺很好。

近来从窗前经过时,她自己都恍惚觉得里头那个梳着发髻,黛眉朱唇,一身华裙,配着满满金玉头面的女子看着真像一个正经的得宠宫妃。

“谢大人,您可要起身?”

说话的是守在里间格栅外的宫婢。

难为这个宫婢还记得是唤她谢大人,而不是娘娘。

谢珽午睡时拆了一早宫婢辛辛苦苦给她在头上安的钗环。

这会醒来,薄毯下的衣衫已经凌乱,墨发散了一身。

她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大多时间都懒得动弹,起卧也习惯了借别人的力。

谢珽握着宫婢的手,一用力,撑着慢慢站起了身。

只是还未等她站直,心口袭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突然地阵痛让她的手直接脱了力,整个人跌坐回了美人榻上。

双手捧在心口,谢珽蜷缩着上身,死死咬着唇瓣。

被日头蒸出来的汗意还没有散去,她的额角又因为疼痛,落下了豆大的汗珠。

“谢大人!”宫婢见状惊呼道。

她正要急匆匆地出门唤太医,被谢珽拽住了一角衣袖。

谢珽在熟悉了心口的疼痛后意识到,一定是刘令出事了。

这个疼出自他。

天子受伤是一等一的要事,太医署怕是要忙乱好一阵了。

近些年一直都是她生病,牵连刘令不舒服。他今天这下是一口气都给她还了回来了。

在这样的时候,谢珽还有闲心想着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

“不必……去……”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便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谢珽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耳边很清净,没有人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走路的动静。安静地和她梦里的英国公府一样,全是空荡荡地死寂。

独自努力了无数次,她勉强睁开眼睛。

她的身边睡了一个人。

偏头看过去,意料之中。

那人是刘令。

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还有浓浓地膏药味。

刘令果然受伤了。

这是谢珽的第一个念头。

只她还没来得及有第二个念头,就对上了刘令睁开的眼睛。

他的眼神有转瞬的戒备和审视。看清是谢珽后,刘令变成了吃惊和喜悦。

谢珽一点没有被发现自己偷看他的心虚,转正了自己的脖子,对着入目的一片红色幔帐,语气平静又轻松地问道:”看来我又替你抵了一命?”

这个受伤的男人沉默不言,只是手肘抵床,翻身靠近谢珽,一口咬在了她的颈侧。

“啊——”

刚开始他咬得用力,谢珽猛地吃疼,唇间发出了一声轻呼。

感受到谢珽一瞬间的肌肉紧绷后,男人大发慈悲地松了力道,换成舌尖在她的颈侧最敏感的地方轻轻地来回扫着,激得她后腰一酸,瞬间塌软了下来。

刘令再次感受到谢珽身体对他的举动产了最真实的反应后,心安且愉悦地埋首在她的气息里,发出了劫后余生般的感叹道:”你睡了四天,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廷玉,幸好你还在。”

男人双臂撑起的阴影笼罩着自己,谢珽一动没动,任由他对着自己又咬又舔。

在他的气息里,她依旧目视着床顶,不咸不淡地问道:”我一直有个好奇的事情。大监说我是你的龙骨所化,能为你挡病消灾。那我若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

话音刚落,谢珽的脖子就被刘令的手掌用力扼住。

他的指腹按在她的脸颊上,力气大得她脸都变了形。

“谢廷玉,孤说过,你若敢拿命赌气,孤就要你父母兄弟为你陪葬!”方才还表情庆幸的刘令瞬间翻脸,恶狠狠地警告道。

“陛下看错微臣了。这么多年,陛下何时见过微臣拿命赌气?”谢珽被捏疼了也不说,也不挣扎,只动着自己的嘴皮子,自顾自地说,”只是微臣确实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