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墨的反应很淡,什么也不说,只是接过江仪递过来的茶喝了起来。
江仪也习惯了,默默退到一边。
她一家都是在将军府为奴,只有一个弟弟摆脱贱籍在读书。
没有什么例外,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这份代价就是她要为夫人时时刻刻盯着江书墨,像那个一举一动都汇报给夫人。
即使留在他的身边七八载,却不得不为想要害他的人做事。
江书墨虽然生下来身子就弱,却不是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十岁便开始在他的药里加上其他的药,这事在她来之前也有人做,长久以往江书墨的身子也越来越弱。
也正如夫人所说,做这件事的,不是她也可以是别人,就算她不做,下场也落不着好。
江书墨练字,她便在旁边为他研墨。
月色已经悄悄爬上天际,发出柔和的月光,看着时间不早,温声提醒。
“公子,时间不早了,回民路晚上了,顺便喝药,今天在书房待的已经很久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您的身子顶不住。”
“嗯。”
他的反应从来都是淡淡的,仿佛任何事都不能在他这里激起涟漪。
用过晚膳后,江仪将将熬好的药端上了桌。
“公子喝药吧,凉了就不好了。”
当着她的面,江书墨面色不改的将药尽数喝下。
“你下去吧。”
江仪点头,将桌面好好收拾了一番,“那我下去了,公子有事唤我。”
待人走远,江书墨将药尽数吐了出来,虽然这个法子有些伤肠胃,但如果不吐,伤的就是他的性命了。
拿起手帕,将嘴角的药渍擦掉。
江书墨从袖子里拿出养肠胃的药丸,吃了下去。
……
晚兰将下午抓的药熬好,端给舒妤,还贴心的准备好了蜜饯。
舒妤将药喝完,也没拿蜜饯,“我都喝习惯了,以后便不用拿蜜饯了。”
“是。”
“外面可有人?”舒妤压低音量的问道。
“没有,小姐。”
“府外可有什么动静?”
“尚书大人已经开始派人寻找小……林妤姑娘了,现在只是全程寻找,不过我听他们的意思——”
“要是再晚几天找不到,他们便是要出悬赏令了。”
“悬赏令?就非找到我不可吗?”
“小姐……”
“没事,这又没人。”
第二天,江书墨便来看舒妤了。
舒父舒母很是惊讶,尤其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赶紧让人请舒妤过来。
舒父脸上挂着笑,道:“书墨怎么来了,这会儿天气转凉,甚是容易受风寒,若是你来了这趟受了风寒,我可没办法向将军交代哈哈哈哈。”
江书墨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伯父这么说可真是折煞我了。为了出来这一套,我可是特意多穿了些,身子也自然是不打紧。”
“再说了,舒小姐自从回来好几日,我一直没再见过,总归我们是有婚约,还是要来看看的。”
看出舒父的神色有些着急,他提议:“近来已经听了伯父很忙,便不用再招呼我了,您快去忙吧。”
说到这儿,舒父也不推辞,吩咐的几句要好好招待江书墨,便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