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施主,别来无恙(1 / 2)

窗外的喊声突然消失了,听起来像是喊走水的被人敲晕。

纪卿言从榻上下来,飞快地穿上鞋,顿了顿,转头望向身边,江寒彻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榻上,淡声开口,“师父去哪儿,我去哪儿。”

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被这句话击得往下陷了一瞬,纪卿言的手正要去抱鼹鼠,就这么愣愣地悬在了半空,他从未被别人这么肯定地跟随过。

纪卿言抬起头,看见方才坐在榻上的江寒彻已经走到门边,用手指破开纱窗,双手抱胸。

他身体微靠着门,腰间挂着他的倾误剑,依旧是一身黑袍,往门外窥探着,轻声道,“方才喊走水的人已经溜走了。用防窥黑布蒙着脸,我用神识瞧不清他的模样。”

纪卿言低下头,“没事,能这个时间点走水的一定是修观阁。跟着阿鼹去就行了。”

“师父怎么这么肯定?”

“我会算卦。”纪卿言干脆道,将自己的裤腿绑好,捡起地上的鼹鼠,“阿鼹,带路。”

“那等离开钟家镇,师父可要给我卜一卦。”

“你想卜什么?我就勉为其难,不收你卜金。”

“等回来再告诉你。”

“哼,神神秘秘……”

钟家堡很大,小路弯弯绕绕,不时有巡查的修真者。

真是奇了怪了,修观阁离他们的住处这么远,怎么会听见有人喊走水?这火若不是花不归和尚放的,又是谁呢?

“哎,蠢阿鼹钻哪儿去了?”纪卿言一直盯着它的棕色皮毛,没想到眼睛一花,小老鼠不见了。

他无意识地转了下手腕上的黑色手环,一层一层的,与蛇鳞很像。

“江先生怎么突然来这儿?”钟沉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脸和善的微笑,纪卿言被他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骂了自己一句,以后一定要学会瞬移。

“怎么,钟家主不允许参观一下吗?”纪卿言笑道,方才早就将这荒草丛生的院落收束眼底,这里没有牌匾,更没有烟火,根本就不像书里提的那个装饰得如皇宫一般的修观阁。

“我这钟家堡大,不比别处,江先生还是不要迷路了才好。”

“钟家主又忘了,我姓言。”纪卿言微笑道,心里开始着急,他不能再多跟这个老油条打太极了,得马上找到那个着火的地方。

“二十八年前,江蓑雨老阁主从我钟家堡带走我亲妹,说要娶她为妻,五年后,却又昭告整个云海大陆,娶了华门主的小女儿,我妹就此不知所踪……你这孽种,难道不是华玉露与那个人渣生的孽种,江不渡吗?!”

钟沉风突然大喝一声,“拿下!”微微冷笑,正好这孽种的那个弟子不在,趁机处置了他。

“咻咻咻”一群修真者突然从天而降,落进院子里,纪卿言手上的蛇环微微发烫,他急忙按住它,微微抚着蛇身。

黑色手环如活了一般微微扭动了下身体,下一秒,一个漆黑的蛇头探了出来,蛇身的黑色鳞片泛着光泽,它悄无声息地顶开纪卿言的指缝,沿着他的袖口朝上爬去。

“且慢!钟家主若再不去,修观阁里的那位就要被烧死了!”

钟沉风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瞪着纪卿言,“拿下!拿下!”

钟家的家养修真者正要出手,突然被一股庞大的威压压住,动弹不得。

只有修为达到合体后期的钟沉风唇角渗出一丝血迹,拼死挣脱江寒彻的威压,踉踉跄跄朝门口跑去。

“师父,师父……”往日里谈笑自如的钟家家主丢了发冠, 头发散乱,抖着手按了下门框上不起眼的一个凸起。

下一秒,院子的大门突然陷了下去,出现了一道石阶,一股浓浓的烟从地下冒出来。

“师父——!”钟沉风失声。他冲进了烟里。

纪卿言紧随其后,江寒彻扯住他的袖子,塞给他一颗珠子,“此珠辟火!”

进了一道门还有一道门,都是用寒玉铸成的,浓烟,是从最高处的寒玉窗户冒出来的,纪卿言粗略地估算了下,心惊胆战,这种浓度早就达到了普通人的致死量。

“钥匙,我的钥匙呢?”钟沉风慌乱地在自己的衣服里找着,“沉风对不起师父,沉风不会丢,不会丢的……”

这门全是寒玉,仙人炼器用的 就这么铺张地用在此处,大乘期的修真者都不敢说能一掌轰开。

钟沉风突然看见了跑过来的纪卿言和他手里的钥匙,以及,跟在纪卿言身边的江寒彻。

他“扑通”一声跪下,头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两下,“先生,江先……不,言先生,言先生,求求你救救他,救我师——”

“让开!”纪卿言火急火燎地赶到门边,“咔嚓”一声,钥匙解开了寒玉锁,拿着避火珠率先踏了进去。

他冷笑一声,“倾全城之力供养一人,钟家主,真是好大的手笔,曾经数十万人居住的钟家镇就这么点儿人了,钟家主的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