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江寒彻一脚踹开，“砰”得一声，整扇木门都掉下来了。

钟虔仙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心惊胆战地看着前边那嗖嗖嗖浑身冒冷气的煞神。

言兄的这个弟子，唉，也，也太暴躁了点。

屋子早就人去楼空。

江寒彻面沉如水，“人呢？”

“不知道，昨天还在……”钟虔仙一步踏了进去，转了一圈，“奇怪，我内侄刚跟着商队从云中郡走商回来，怎么会跟言兄有关系，不是，佘兄弟，言兄他，真的不见了？”

“你内侄名字叫什么，把他的信息告诉我。”

江寒彻的掌心在冒冷汗，他压根儿就不敢猜，阿倾现在究竟在经历什么。

阿倾修为低。

痛极了会双目失明；

看着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浪荡样，逼急了，真的会与人鱼死网破。

掌心几乎被江寒彻掐出血痕，连自己, 连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那些人，怎么敢，怎么敢凌辱他。

……

煮好了的驴鞭, 羊蹄, 黑豆，被许次端了上来，他进洞时心里是揣着几分忐忑的，生怕纪卿言真得被自己打死了。

一进来便见，少年已挣扎着靠在了石壁上，因为伤痛的折磨，脸上无端地生出了几分病弱苍白，纪卿言手里捻着一根不知道何处得来的草枝，眼里有几分淡漠。

许次诚的心脏突然一下子缩紧了，同时，瞳孔兴奋地放大。

想看, 看师父流泪……

他呼吸急促了几分，连忙劝自己不要心急。

纪卿言不举，得先把他治好了，看这副病弱的样子，恐怕也不能让他尽兴。

从前，你想对我做,没有做成的，我便一一都还给你。

“好师父，吃点儿东西，徒儿千里迢迢从镇上买来的……”

纪卿言掀了掀眼皮，目光落在他端来的食物上，冷冷地看了许次诚一眼，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开始吃。

“师父好胃口。”许次诚满意地笑了。

“阿诚，这是什么地方？”

“涪陵山，师父。”许次诚立马答。

察觉到那人冷漠的态度，以及自己话语里的殷勤，许次诚神色一冷，手里已握上了鞭子，凑近那张绝美的脸。

“师父，您要看清情况了，如今是您被我囚禁——”

“不，是我囚禁你，”纪卿言的眼底闪着嘲讽的光，目光一寸寸扫过许次诚的脖颈，他顿时生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毛骨悚然，那病弱的少年仍在说话，轻启朱唇，语调讥讽，

“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我在你懵懵懂懂的时候出现，救了你，然后又成了你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梦魇，”

苍白的指尖轻轻滑在许次诚脸上抖动的毛孔上，纪卿言微笑，“阿诚，告诉师父，折磨我，爽吗？”

许次诚一下子把他推在石块上，纪卿言此时的表情与当年折磨他时一模一样，病态又美丽得吓人。

一下子，那些不堪的记忆全涌了上来。

“闭嘴！”他突然暴怒，一鞭子抽下去，“我叫你闭嘴！”

打了两下，许次诚扔下鞭子，大步大步地走出了洞穴。

小鼹鼠“嗖”地钻出来，“吱吱”叫了几声，抱怨，你有病？干嘛招惹一个变态？

“他心里有忿，我若不这么做，恐怕吃饱喝足后就不止挨这两鞭子了。”

纪卿言把盘子朝它这边移了移，“阿鼹要不要来点儿？”

这都是些壮阳之物，它才不需要。阿鼹扭过头去拒绝。

看着纪卿言一脸平淡地吃东西的样子，它突然心里担心。

那个变态送来了这些食物，过些日子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它就不信，纪卿言真的能这么波澜不惊。

“有灵智的妖，”一道声音突然在洞里出现，许次诚伸手一抓，小鼹鼠的挣扎都被他攥在了掌心里，笑容一点点病态起来，“我说呢，师父怎么一点都不慌，原来是有宠物给师父解闷！”

纪卿言袖子里的手蜷紧了，平静地半躺在大石块上，没有睁眼，“我要睡觉，别来烦我。”

“啪”得一声，小鼹鼠被他扔在了石壁上，生死不知。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人能这么淡定？

许次诚的眼睛里喷出怒火，他要看见这个人哭，看见这个人求饶，看见这个人在他的掌心里崩溃！

不知为何，他看见这个人总是控制不住理智，计划已经被打乱不少了。

第二轮鞭打来得汹涌猛烈，纪卿言摔倒在漆黑的石块，待鞭子落下的声音渐稀，脚步声渐远。

他艰难地伸出手，摸索着，将摔在墙壁上的小鼹鼠拿了过来。

颤抖的指尖冒出来一团真气，温养进小鼹鼠的身体里。

待阿鼹睁开眼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