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1 / 5)

李安菲的左手打了石膏,右手却仍有创伤。只不过先前季盈生用言灵给她治过疼,李安菲半点儿没受啥罪,这会儿都快把右手大拇指开了个口子的事给忘了。

消毒,上药,重新裹纱布。

季盈生心疼地看着她的伤,可怜巴巴地说:“真的不能用言灵直接愈合吗?”

“暂时别弄,”李安菲说,“你的能力不好得直接暴露,咱们还要在这里待两天,等回家再说。”

为什么还要多待两天?

李安菲到底拧不过她妈的话,想回家看看李安花。

她唯一的亲妹妹,李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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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惠萍生了五个孩子,两女三儿。

李安菲是大姐,李安花是她妹妹,比她小了九岁。

十几岁的时候,李安花被李享国嫁到了乡下的一个村里。她出嫁的时候李安菲说要带她离开家,她自己不肯走,就这么嫁了出去。

对方家是个四十几岁的瘸子,彩礼给得多,拿李安花当丫鬟使唤,就指着她传宗接代。

可惜,接连数年李安花都生不出,瘸子气急败坏,追着李安花打,不小心摔进了沟里,一命呜呼。

李安花成了寡妇,受村里人排挤,最后又不得不回来找她妈陈惠萍,重新住进了这个家。

李安花长得跟李安菲一样好看,就是俏生生的,年纪又不大。

自她回来后,李享国不是没动过把李安花重新许出去挣一笔钱的心思。可媒人一听她不能生养还克死了丈夫,都纷纷摇头,李享国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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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

休息好后的一大早,敲响了李家的门铃,李安菲深呼吸。

季盈生问:“我可不可以跟姐姐一起进去?”

“没必要,”李安菲摇了摇头说,“我不想认里面的人当兄弟姐妹,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就算要带季盈生见长辈,那也是跟养她五年、供她读高中的曹父曹母见,李家的人不值当。

“至少让我陪陪你,好吗?” 季盈生坚持说。

李安菲无奈:“你要跟就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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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马上来。”一个满脸苦相的黄脸年轻女人打开了门,惊讶地看着她,“姐姐!”

李安菲喊了声:“花花。”

李安花看向李安菲身后的男人,或许是因为男人过于雄壮的身板,她被打怕了,颇有些忌惮:“这位是?”

“我男朋友,”李安菲把手里拎着的东西交给她说,“随便给你买了点,拿着吧。”

袋子里是现成的打底衫和羽绒服,还有两双鞋,衣服都按李安花的身材来买,鞋码也只有李安花能穿。

李安花霎时鼻头有点酸:“快,快进来,姐姐。我给你们倒水。”

“谁啊?”另一间屋子里,一个吊儿郎当的小伙子捧着杯子走出来,脖子上还挂了最新款的蓝牙游戏耳机,“大姐?”

小伙子就是她的三弟李安强,今年十七,和季盈生外表一样大的年纪,却整天不务正业,花着家里的钱上职高,年节里就窝房间里打游戏。

李安菲离家太久,都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这头,李安菲站在客厅里,才刚觑了李安强一眼,就忽然被一个男孩从背后冲上来抱住了大腿。

“大姐!你就是爸说的那个跟大款跑了的赔钱货吗?”男孩不光是抱,甚至还动手往李安菲大腿上摸。

今天李安菲穿了件高领毛衣,外套羊角扣大衣,大衣还没解呢,男孩就把脏手摸进衣摆边,去拽她的打底毛衣,去碰她穿着翻边牛仔裤的腿。

李安花吓得连忙去拖拽他:“四弟!她是你姐姐,你怎么能摸呢?”

“拽什么?屁股那么大,不就是给男的摸吗?”男孩一肘子砸在李安花脸上,李安花吃痛地手一松。

“哐!”

李安菲一抬脚,棕色短靴踹到了男孩的脸上。

男孩直接被她踹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摔在冰箱上。

“你妈陈惠萍肚子上有块淤青,她说是她追我的时候不小心摔的,”李安菲阴笑着一脚踩在男孩的手上,“但那青成一块的脚印,其实是你小子踩的吧?”

初次见面,男孩还不了解李安菲的厉害,他以为女人都是可欺负的假老虎,叫嚷着说:“你敢打我!三十岁还没人要的贱|货!回来干嘛?该不会跟二姐一样,被大老板老婆打跑了就要回来找我爹蹭白饭了吧?”

“真会说话呀。我以为李安强已经够白眼儿了,”李安菲叹为观止地说,“没想到第一次见四弟,就见着这么个东西。你今年多大了?小学毕业?上初中了么?嘴!手!一样!贱呐!”

她问一句,就往下狠狠踩一脚,直到男孩痛哭出来。

“大姐!”李安花吓得七魂六魄去了一半,连忙冲上来抱住李安菲的手臂,“别踩,别踩四弟,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