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大当户屠鲁临走时,看楚天骄的眼神很复杂。
楚天骄客气的让陆承基解下屠鲁马上的水囊,递还给了屠鲁。
陆承基拍了拍屠鲁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家将军,是你欠她五千匹战马,不是她欠了你。”
屠鲁苦着脸接过水囊,向陆承基致谢。
而后带着他幸存下来的部下,准备步行离开。
楚天骄突然一拍脑门,追了上去,冲着屠鲁笑道:“大当户刚才那么看我,是想提醒我两军对阵,战损了六百匹战马,您会在送赌资来时,一并补齐,对吗?”
屠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伟大的昆仑女神作证,他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可是,如果自己不答应,离国的这女将军,还会放自己轻松的离开吗?
屠鲁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认下。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半月之后,我会派人送来五千六百匹战马,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楚天骄豪爽的挥挥手,对屠鲁说:“谈不上什么不杀之恩。我离国与北胡,本就不是仇敌。如今我在甘州当政,有大把的时间与北胡亲近。
大当户乃是北胡勇士,楚天骄心中敬佩。
不若大当户替我向北胡王传讯,像今日这种两国联合军事操练的活动,咱们以后可以多多举行。
这既可以增进两国友谊,又能达到操练军队的效果。
来年,咱们两军说不一定有携手共击西戎之时,届时两军配合,自然更加娴熟。”
屠鲁闻言有吐血之感,心道:
“你赢了我五千匹马,竟然还想比?做梦!”
可他也不敢明着反驳。
只能跟楚天骄客套之后应下,匆匆告辞离开。
望着北胡人离去的背影,陆承基问楚天骄:“你就这么放屠鲁走了?就不怕他赖账?”
楚天骄淡定的摇头:“他敢,大贺氏摩吉也不敢。”
陆承基点头:“确实,你放屠鲁放得越轻松,大贺氏摩吉便越不知道你的虚实。”
楚天骄擦拭着火云枪身上的血迹道:“他要是敢不将马送来,咱们就追到北胡王庭去要债。”
陆承基摇头,指着身后那两万五千名新兵道:“靠他们,你还打不赢北胡。”
楚天骄傲然的将火云枪别入小红马鞍上的枪槽里,望向那两万五千名士兵道:“这一次,咱们带回来四千多匹战马,据乔兴说,其中一千匹是没有阉割的好马。
我准备就在这附近建马场养马,要不了多久,这些马就能产下小马,过个三五年,咱们的马就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别说是北胡,就是西戎王庭,我都敢走一遭。”
陆承基有些担忧:“这附近,可已经越过烽燧,超出离国的边境线了。”
楚天骄冷笑:“北荒大草原原本就是无主之地,离国从未承认过是大贺氏摩吉的地盘。
以前张天河不作为,在甘州画地为牢,我楚天骄可没那么傻。
眼前这么好的天然牧场不利用来为离国养马,白白便宜了北胡人,岂不是亏得慌?
至于所谓的边境,从来都是靠武力说了算。
如果离国打不过北胡,别说以那几座烽燧为界,就算是陇城,我估计大贺氏摩吉都敢占了去。
如今我表现得越强势,大贺氏摩吉才会越听话,他怕西戎吞并了他,只能乖乖的与我甘州合作,为我提供马匹。”
楚天骄已经看过了乔兴带回来的大贺氏摩吉的信,里面说的关于互市只能用盐铁交易马匹的事,楚天骄当这是放屁。
铁是战略物资,她怎么肯轻易给大贺氏摩吉。
盐倒是可以商量,可惜甘州偏偏不产盐,楚天骄根本拿不出多余的盐来跟大贺氏摩吉交易。
楚天骄没有提出让屠鲁用五千匹未阉割的战马来充抵赌资,因为那样,大贺氏摩吉很可能就会赖账。
未来想搞到更多的马匹,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楚天骄带着一千重甲骑兵回到营地。
一千匹马上的裙甲已经卸掉,肖奇带着人上前来帮助骑兵们卸掉重甲。
这些重甲装备,在被小心的擦拭后,全部收入了木箱之中。
肖奇眼红的拍着身前的一只木箱感叹道:“大将军,什么时候,甘州大营才能有一只自己的重甲骑啊?”
楚天骄想到了自己给玄清道长写的信,推算不久便会收到回信,笑道:“应该要不了多久了,甘州会有一只五千人的重甲骑。”
肖奇激动的冲上前想去抓楚天骄的肩膀问个清楚,伸出手之后才意识到楚天骄是女子,还是晚辈。
虽然大家是军中袍泽,这样的举动也不合适。
肖奇慌忙收回了手,尴尬的在自己的身上抹了抹。
“大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