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山体被炸,巨大的山石混杂着好几个人,被炸飞出去老远。
黑色的大窟窿深不见底,山体更是肉眼可见的摇摇欲坠。
石块滚落的声响混杂着人声的叫喊,凄凄惨惨。
骆云蓝隔得老远,根本看的不清晰,也分辨不出哪个是言星洲。
只觉得眼前都是血红的颜色,铺天盖地的人在一阵阵炸裂声响中倒地。
“言星洲!”
此刻她哪里还管的到那么多,只是本能的叫着他的名字,拼命地往前跑着。
“言星洲!”
山脚下,断胳膊残腿的人 太多太多。
骆云蓝不敢有一个错漏,满是污血的手拂开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仔细地辨认着每一张面孔。
早就哭得泣不成声,心底的绝望也快濒临到极致。
他死了,言星洲被炸死了。
这个念头一圈圈的在脑中回荡,心像是被悬在百米上空,空荡酸涩到不行。
“云蓝,云蓝!”
感觉有人在推自己,骆云蓝整个身子打了个激灵。
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是个梦境。
“怎么哭了?”
粗粝的大掌带着熟悉的气味拂过她的脸颊,温温热热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王爷?”
骆云蓝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拽紧他的手问道:“你回来了?”
看了看周围环境,骆云蓝有觉得不太对,有些难以置信地又问道:“我这是做梦了?”
在梦境里做梦了?
她身处的地方像是个帐篷,半大不小的地方只容得下她和言星洲两个人。
雪松香的味道已经不在,倒是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和汗水味尤为浓烈。
“王爷,你受伤了?”
“你叫我什么?”言星洲的目光灼灼,半点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反而说道,“云蓝,你方才在梦里叫我的名字。”
“我……”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情。
男人俯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歪着头要笑不笑的样子像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身上的味道过于浓烈,男子的气息也让骆云蓝脑子懵得发怔。
鬼使神差之下,她直接一个起身扑入了男人的怀里。
“我这几日都没有见到你,还当你出了事情。”
“刚刚做梦还梦到你被炸没了,我那么担心你,你一来就戏弄我……”
说着像不过瘾一般,环抱着言星洲的小手还在他身后捶了几下。
男人一声闷哼。
他的确是被炸了,心里的喜悦像是炸开的花,整个人开心到不行。
所以他的小姑娘是担心他,还对他投怀送抱了?
怎么其他女子都是嘤嘤啜泣,眼泪如同珍珠一样颗颗往下掉。
他的小姑娘怎么次都是鬼哭狼嚎的,眼泪搭配着鼻涕一块下来的呢。
这次言星洲倒是识趣的很,主动拿着衣袖给她擦鼻涕。
“你拿我的袖子擦鼻涕。”
没想到哭得惨烈的骆云蓝,还能分辨出是谁的袖子。
言星洲只觉得好笑回道:“没事,梦里呢,醒来衣服还是干净的。”
骆云蓝:“……”
哭声渐渐减弱,可眼前的小人也就熊抱着他不放手。
“你说,你这几日去哪里去了,我都等不到你了。”
哭哭唧唧的声音像极了一个在质问夫君的小娇妻,几日的疲惫从言星洲心里一扫而过。
“先不说这个。”将她整个人提起捞入怀中问道,“你前面叫我什么了?”
“小姑娘胆子挺大啊,还叫了我的全名。”说完言星洲还饶有兴致地拧了她一下发红的鼻尖。
皇室的名讳向来代表着威仪,不是任何人能够随便乱叫的。
尤其是像言星洲这种,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过得男人,真是半点也惹不得。
骆云蓝缩了缩脖子,他的怀里很暖和,刚刚惊出的一身冷汗,在言星洲的包裹这下也得到了安抚。
她竟然有些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因为靠得近,言星洲身上的血腥味更是浓郁了一些。
骆云蓝故意板着张脸问道:“是我先问你的,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刚哭过的声音带着涩涩的软糯,言星洲心底某个最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还没回味过来的时候,身前的小姑娘竟然主动伸出一双小手,开始拉扯起他的衣带。
“云蓝,你……”本还淡定的眸色一怔,言星洲拿捏住她的手腕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看。”
骆云蓝红着脸还不忘白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