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亲疏(1 / 2)

郁瑾寒淡淡一笑,十分有风度的点点头,闲庭信步的出了人群。“姑娘好一副伶牙俐齿。”花满楼前一身华服的男子低声赞许道。 郁瑾寒心里一惊“端王,怎么会在这儿?”

端王东方子褚长了一张仁慈宽厚的面容,但行事却与这副面孔南辕北辙。

趁着郁瑾寒分心之时,一把柳叶刀已经抵在她的腰间,因为刀身极短,加上手掌的遮掩,根本看不到这把凶器,外人看起来好像是两个情人之间的狎昵。“怎么,不怕我杀你?”端王阴恻恻道。“王爷若要杀我,定不会在这里,再说圣上就算再怎么忌惮顾侯爷,也不会对他的事不管不顾的,对吗,王爷?”郁瑾寒面不改色道。

“怪不得他们杀不死你,这样的胆量和心性,可比京城的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有趣多了。“王爷谬赞,臣女愧不敢受。”

端王紧了紧手里的刀柄,硌得郁瑾寒有些疼,前者冷声道“自古红颜薄命,一个漏网之鱼,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郁瑾寒面不改色,接着道“臣女可以走了吗?”端王松了手,郁瑾寒行礼道“臣女告退。”“跟着她。”端王此言一出,两个黑影悄然离去。

自从发生了这两档子事,郁瑾寒就知道再做些什么肯定是不安全的,索性回了侯府,刚从后门到了侯府,就见到顾侯爷负手背对着她,他此刻的样子生动诠释了何为“站如松,坐如钟。”

“候爷怎么会在这儿?”郁瑾寒惊讶问道,她严重怀疑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古有“一波三折”,她有“一日三吓”,不禁心道“太难了。”顾玄冷然道“休沐。”她只是轻轻颔首,抬腿作势要走。“你去花满楼做什么?”

“侯爷的意思是我不能去吗?有人规定不能我不能去?”

花满楼是北都最富盛名的酒楼,处在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商贾贵胄云集,达官贵胄都常聚集于此,有人便把这地方买了下来,添了不少清倌、花魁,自此以后来的人便更多了,这些人为何来此不言而喻,这事还有人状告到京兆府尹,街头巷尾传了好一阵。

顾玄的嘴角抽搐的厉害“你一个女子,穿成这样往花满楼跑什么?”

郁瑾寒正色道“侯爷若想去小女不会拦着,至于小女为何去就不劳您费心了。不等他开口她接着说起来“本来以为侯爷在北境戍守数年,思想会开明些,没想到还是心怀偏见,您也不用担心我会因您去花满楼而对您偏见,若您愿往可尽管前去,小女先行告退”她低笑离开。

顾玄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调侃过,还是个女子,顿时脸上大囧,脸苦的说不出话。郁瑾寒一消失在视线中,他旁边的槐树颤抖地厉害,谢清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顾玄一阵扶额,暗道“这次可丢人丢大发了。”

谢清发从树上跃下,依旧笑个不停,眼睛弯成一条线好半晌才断断续续道“你哪是养个朋友,分明是养了个祖宗,这口才、这顾左右言其他的功底,我着实佩服,要不了几年,你怕是还没被皇帝折腾死,先被她气死了。”

“你笑够了没?打算在这儿说话?”谢清发这才弯着腰往顾玄房中走去。“你觉得一个大姑娘到花满楼是做什么的?肯定不会是寻花问柳,我猜应该是去找什么人。”

西北督察使郁承捷一辈子光明磊落,他在朝中勤勤恳恳,从不结党营私,却为端王睿王所不容,终于苍日庇佑调任西北做了四品西北督察使,与镇守北境的顾玄相交甚笃,却不料还是挡了端王的道,被刺杀于雁门,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郁瑾寒身在泗水老家,端王派人斩草除根时,她恰好偷偷前往雁门与其兄相聚,才逃过一劫。

日妒英才啊。顾玄叹道。

“好好盯着她,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怕是难啊,诶我听将月说顾老爷子要你回顾府一趟。”

顾玄没有做声。谢清发心里一阵感叹“唉,他这位兄弟也是倒霉,八岁死了娘,九岁就被送到北境受罪,这一待就是十一年,明明是英国公府嫡子,硬是活成了这德行,多少年生死争命,老头子不闻不问,还默许了庶子胡作非为,一点儿也不像亲爹。”

“我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顾玄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看,你还有我,我把你当兄弟,说起来我还比你大上几岁,阿兄罩着你,阿兄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随机嬉皮笑脸笑起来。顾玄知道这是又抽风了,赶紧闪到一边,讥讽道“你见过日日当“梁上君子”,“树上小人”的阿兄吗?”谢清发顿时有了掐死他的冲动。

“父亲。”顾玄微微施礼,唤了一声年逾半百的顾老爷子,他的头发花白了一片,眼睛熬了下去,脸上沟壑纵横,倒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八旬老人。顾侯爷的大哥顾桓亲热道“二弟回来了,回来这么些日,怎么也不来家看看,大哥我...”

“不必寒暄,闲言少叙,有什么正事就说吧。”他连正眼都不想施舍给他的好大哥。“逆子!越发没有教养了,还有没有点纲常人伦!”顾老爷子怒声道。

顾桓扮演起了孝子的角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