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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郁瑾寒参见婕妤娘娘,娘娘万安。”郁瑾寒盈盈一拜,跪在赵婕妤的面前。

“抬起头来。”赵婕妤清冷的声音响起。郁瑾寒抬头,对上赵婕妤似笑非笑的目光,赵婕妤三十许岁,保养得很好,一身烟霞色刺金宫装,珠环翠绕,更衬得她肌肤胜雪,贵气十分。

“果然相貌妍好,是个俏佳人呢。”赵婕妤不住赞道郁瑾寒微微低头“娘娘谬赞,臣女愧不敢当。”赵婕妤示意她起身后,带她去了披香殿后的镜湖,一路上说说笑笑,好像是久别重逢的好友,而实际上郁瑾寒心里的弦一直是绷紧的。

刚登上富丽堂皇的大船上,郁瑾寒暗道一声坏了,赵云竹在船上走来走去,好不快意,看到她来了忙不迭的递上自己挑衅的目光,郁瑾寒依礼道“赵小姐好。”赵云竹把她直接当空气,跑到赵婕妤面前甜甜道“长姐....”赵婕妤赔笑道“这丫头被我惯坏了,你别介意。”郁瑾寒微微行礼“娘娘言重了。”

翠微山上此刻满山红遍,层林尽染,层层叠叠的枫叶似是被鲜血浸染,红的近乎透明,微风拂过,片片枫叶飘到水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知为何,郁瑾寒觉得她曾去过和这地方相似的去处。

赵云竹低低笑道“本小姐听说郁姑娘自从住到侯府后,在都城到处闲逛,没想到这顽劣的习性竟这么快习得了!”

赵云竹拿话刺她,郁瑾寒不咸不淡道“赵小姐说臣女游手好闲,臣女愧不敢当,说起纨绔,您不妨问问令弟,臣女曾有幸见过一面。”她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不然对自己对定北侯府都没有好处。赵云竹面上依旧冷冷的,而赵婕妤则一副作壁上观的态度,她的态度不言而喻。

赵云竹接着讥讽道“郁姑娘一个尚未婚娶的女子便住到其他男子的府上,乡野之女就如此不顾脸面吗?”郁瑾寒面上不恼,反唇相讥道“臣女顾不顾脸面自己不知道,但是听说陛下想为您赐婚,定北侯并没有答应。”她面上一片冷淡,面上毫无嘲笑之意,却已经把“嘲讽”这个词表达到了极致。

赵云竹气不过,快步上前,抬手就要打,赵婕妤喝道“住手!还不嫌丢人!”赵云竹向来听自己这一母同胞长姐的话,一是因为疼爱,另一个是因为害怕,她的长姐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恬淡闲适。

郁瑾寒实在不想和这些人进行无谓的争吵,这里的山水刺激着她脑子里的神经,迫使她回忆起一些东西。趁着郁瑾寒出神,赵云竹悄悄溜到郁瑾寒旁边,而郁瑾寒就站在船边,一推准落水,就在赵云竹发了狠劲的手推着郁瑾寒的最后一秒,郁瑾寒回过神,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而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赵小姐好巧不巧的变成了落汤鸡,怎一个惨字了得。赵云竹在水里挣扎,很快呛了两口水,嘶吼道“长姐,快救我,快救我....”

她这一落水,整船的人都慌了,赵婕妤一边喊人施救,一边目光森冷的看着郁瑾寒,那眼神似是一把尖刀,仿佛要洞穿人的心脏。郁瑾寒想也不想直接跳到水中,游到水里,冰冷的湖水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浸泡到水中的那一刻,她好像想起了淮西。她游了好一会儿才抓住胡乱翻腾的赵云竹,后者骂道“你走开,我不需要你救,你这个狐狸精!”

郁瑾寒一把抓住她,后者吃痛怒视着她,郁瑾寒拽着她往船的方向游并骂道“你还要不要命了!”赵云竹在被人拉上去的时候还不忘给郁瑾寒一脚,后者不防,硬生生呛了几口凉水,可是淮西的水景图已经渐渐清晰的浮现出来,刺得她脑仁生疼。

东方恕一听说这事儿就移驾到了披香殿,东方恕看了看微微发热的赵云竹,赵婕妤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至于到底有没有添油加醋,只有他们姊妹两个自己知道了。

这是郁瑾寒第一次见到东方恕,郁瑾寒跪下道“臣女郁瑾寒参见陛下。”

东方恕也不叫起,任由郁瑾寒直挺挺的跪在那儿,淡淡问道“是你推云竹落水的?”不知为何,东方恕的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面熟,但又说不上来。

她垂眸打量着才四十余岁,已经白发丛生,眼睛凹陷下去的皇帝,岁月在这个中年男子身上留下了饱经沧桑后的痕迹,眼神已经有些浑浊,就算这样还是阻止不了他那颗刚愎自用的心,郁瑾寒心里有些怜悯。

她不卑不亢道“臣女没有。请陛下明鉴。”侍立在一旁的赵婕妤摸着眼泪道“陛下,您可一定要为云竹做主,也不要冤枉了郁姑娘。”郁瑾寒接着道“不知为何陛下会认为是臣女害了赵小姐?”东方恕给赵婕妤递了个眼色,当时在船上的几个宫女纷纷指认,总结起来就是“郁姑娘推了赵小姐落水。”

郁瑾寒不为所动,东方恕道“你还有何话说?”

“陛下,当时臣女就在赵小姐旁边,如若真是臣女做的,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臣女,这岂非自找麻烦。还有,都说臣女推了赵小姐,那臣女的动机又是什么?”

东方恕正要说话,许昌道“陛下,定北侯求见。”,顾玄进来后看见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郁瑾寒心中颤了颤,行礼后道“微臣在门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