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南下(1 / 2)

李阐在旁边解释道“陛下明鉴,舍弟在临川任职,每个月都与微臣有书信往来,就在昨日微臣收到了家书,自知事态紧急,不敢欺瞒陛下。”

端王一党的一个官员道“那依两位大人的意思,可是怀疑两江的各位大人们玩忽职守,隐瞒不报了?也是巧了,怎么咱们都没听说两江哗变和灾情的事,偏偏二位大人知道,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东方恕额头青筋直跳,他此生最怕的事情无异于“兵变”二字,对寒霜令、对顾玄的作为就是最好的明证。

他一拍御案,吼道“都给朕住口!”群臣呼啦啦跪了一地,惶恐道“陛下息怒。”东方恕缓了口气,正襟危坐,转着拇指上的白顾扳指,冷声道“传旨,命宁王为钦差,定北侯为俯副钦差,前往两江地区,彻查两江灾情及兵变一事,两日后启程。”

顾玄和东方子卿出列跪下道“微臣领旨。”日月茶庄里,郁瑾寒正在射箭,弦上三支箭如疾风般向前冲去,却死死的钉在三个靶上的红心处,没有丝毫的偏差,陶戚一路小跑来到她身边,低声道“姑娘,陛下让定北侯和宁王前往两江彻查兵变一事。”

郁瑾寒拿着汗巾擦着额上的汗珠,目光清澈宁静“什么时候?”

“两日后,咱们下一步如何?”擦拭着手里的弓,头也不抬道“睿王这事儿做的不错,今晚见他。”陶戚得了吩咐,办事去了。眼瞧着到了下江南的日子,站在侯府的大门前,将月前者马,顾玄一眨不眨的看着城东,表情凝重,明显是等着什么人,他用此刻的行动诠释着“望穿秋水”这四个字。

正当他叹了口气,打算上马时,哒哒的马蹄声传来,他讨厌一看,一个淡蓝色的身形越来越近,郁瑾寒的身影随着马的移动不断靠近,风掀起了她的衣角,长发扫过了她纤细的腰身,她的上身挺得笔直,如不会弯曲的枪戟,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平添了几分英气和飒爽。

郁瑾寒利落的翻身下马,笑道“还好赶上了,听说侯爷今日就要南下两江,特来送行。”有一刻的恍惚,顾玄希望能够一直和眼前的女子相对而笑,就这样看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顾玄淡淡一笑,她接着道“望侯爷一路平安,珍重自身。”短短的“八个字”,看似轻飘飘,却一字一字的烙印在顾玄的心头,顾玄万分诚恳道“一定,一定。”他情不自禁道“我走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人找你的麻烦一切都以我的名义处置。”

郁瑾寒重重点头,心里暖洋洋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都对那晚的事只字未提,郁瑾寒没话找话道“清发呢?怎么不见他?”

“家里有点事儿,先回去了。”他看着郁瑾寒有点发呆的表情,按了按她的肩膀,含笑道“我走了。”说完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出,一众士兵们步伐整齐划一的在后面跟着。

没有“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依依惜别,也没有“海内存知己,日涯若比邻”的相互安慰,只有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出,也许,这就是沙场之人的特有气质吧,带着淡淡的哀凉和不舍,却总是藏在心里,无人问津。

是夜,听雨轩一个僻静的雅间里,隔着一个白色屏风前,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坐在桌案前喝茶,一身松绿色刺金长袍,头戴紫金冠,侃侃而谈,自是睿王无疑“父皇也知道,两江总督李勉是三哥的人,而我和三哥不睦,所以就派了无权无势的宁王去,再加上南江军营哗变,就派了定北侯去,定北侯手握重兵多年,就算现在没了兵权,以定北侯的威名,想必也是事半功倍的,只是,本王怕...”

屏后传来清凉如水的声音,纵使睿王身为男子,也不禁想要一睹屏后之人的容颜“陛下不是抽了两千羽林卫沿途护送,以示圣心吗?”

“静先生有所不知,羽林卫大多出身世家,也就会些花拳绣腿,真到危难之时,大多也就能充个人头,再加上江南湿热,北方人很容易水土不服,到时,真的不敢保证什么。”睿王语气中多的是嘲讽和担忧。

静水本不想把自己扯到明面上,但又事关重要,不得不多问了几句“殿下是怕端王要狗急跳墙,用他手里的人在半路把宁王他们杀了?”

睿王面上也很是心惊,不得已坦白道“据本王所知,两江那边的情况复杂的多,再加上和南粤通商往来,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有时候官府说话都没人听,官府也管不了,这次的哗变和暴乱怕只是表象。”

静水的秀眉已经轻轻皱了起来,话说道这份上,睿王的意思已经跃然纸上,静水轻启薄唇道“殿下放心,宁王和定北侯的安全,我全权负责。”

睿王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拱手道“那就有劳先生了。”谈完正事,睿王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静水有疑惑道“殿下还有事?”

睿王斟酌片刻才道“先生是打算和本王一直如此吗?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难道真容都不能一见?”

静水面上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的不悦“殿下,这第二把火已经烧起来了,希望您收集好第一把火的火苗,以待来日复燃。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