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轩从荣安堂出来，便抬步朝着姜晚的锦绣居走去。

姜晚回到院子里便吩咐白芷备水伺候她沐浴，今天一天下来，让她觉得疲惫不堪，只想早点休息。

很快，丫鬟就备好了水，白芷伺候着姜晚进了浴桶便出去了。

姜晚泡在水里，靠在桶壁上，闭上眼睛，脑子有一瞬间的放空。

想到程老夫人总是盯着她和程立轩圆房，她心里就一阵厌恶。她得想办法尽快和离才行，否则她还得绞尽脑汁去想法子避免和程立轩圆房。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小姐，世子来了。”白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姜晚瞬间睁开眼，眼底的神色不明，淡淡地开口：“知道了，我洗好了，进来伺候我穿衣吧。”

一会就要准备休息了，姜晚便让白芷给她准备了轻便的衣服，头发绞干后，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收拾妥当了才出去见程立轩。

“世子今日怎的来了我院子？”姜晚开门见山地问。

程立轩定定地看着他，他知道，姜晚的容貌一向在京中贵女里都排得上名号的，往日里她打扮素净，面容沉稳。

此时眼前的她，只是简单的素衣白裳，再寻常不过的挽发，却无端的给她添上了一抹温婉，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动人。

一旁的白芷注意到程立轩的目光，故意轻咳了几声。

程立轩瞬间回过神来，抬起手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哦，你我是夫妻，我来你院子留宿是天经地义之事。”

“世子不用陪着白姑娘吗？”姜晚不接他的话，再度问出口。

程立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了姜晚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如今天色已晚，而且方才母亲也说了，让我们圆房。”

顿了顿，程立轩又开口：“我知道之前是我冷落了你，你心里对我有怨气，我能理解，如今我也是想着弥补你。日后，我也会雨露均沾，不会独宠着谁，会给你主母该有的尊荣，谁也越不过你去。我希望你们能够妻妾和睦，我在外公务繁忙，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处理后院的事情。”

姜晚心里冷笑，他是有多大的脸，才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她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未开口。

“晚娘，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可是我说错了什么？”程立轩见姜晚如此盯着他看，心底有些发慌。

突然，姜晚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没有，世子说得对。身为程家主母，理应为世子管理好后院，让世子安心在外办差，没有后顾之忧。您放心，妾身自会与姐妹们和睦相处。”

听她这么一说，程立轩脸上扬起开心的笑容，正准备开口，却被姜晚打断。

“不过今日妾身恐怕要让世子失望了，妾身今晚不能让您留宿。”

程立轩脸上的笑容瞬间沉了下去：“为何？晚娘可是不相信我？”

“怎会？妾身自是相信世子的。”姜晚莹莹笑着，矢口否认。

“那为何......”

“妾身今日来了癸水，恐污了世子的身，因此不敢留世子。还请世子不要多心。”姜晚羞涩一笑，微微低下头，不让程立轩看出她眼底的冷意。

程立轩听闻她这个理由，果然心里有一丝嫌弃，女儿家的癸水是最污秽的东西，他自是不愿沾染上的，只是又不甘心就此离去。

思量了一会他才犹豫着开口：“原是如此。只是如今天色已晚，我再去别处也是麻烦，不若你命人在你的院子另外收拾一处地方出来，我将就一晚。待你身子方便了，我再来，你看如何？”

姜晚简直要忍不下去了，只是她也不好强硬地将人赶出去，毕竟这是程府，整个府邸都是程立轩的，他想在哪便在哪，别人说不得一个不字。

“世子若是执意要宿在妾身的院子，妾身这便命人去为世子打点，劳烦世子稍等片刻。”

姜晚看向白芷，“你去命人收拾住处，再让厨房备好热水，看今晚谁不当值的，调来伺候世子。”

“是。”白芷领命，却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姜晚犹豫着不愿离去，她不放心姜晚和程立轩单独待着，毕竟小姐之前就向她们通过气，不愿与程立轩有过多的纠葛。

姜晚看出她的担忧，向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你去吧，命花影过来伺候。”

“是，奴婢告退。”白芷领命下去了。

白芷出去后，房内就只剩下姜晚和程立轩，房内霎时安静了一瞬。姜晚对程立轩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径直走到一旁的软榻坐下。

程立轩见她坐下，也跟着她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相顾无言，虽是成亲五年的老夫老妻，可他们实际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几个月。当然，姜晚算上上一世自然不止这一点，只是她对着程立轩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

程立轩倒是想跟姜晚聊聊，只是他不知道该聊什么，他不了解姜晚的一切， 他在边关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