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从医院出来，脚步发软，整个人都是飘的。

被钟槐那俩巴掌打的，徐灿脑子都麻了。她的意识有些模糊，搞不清楚何以安最后是不是说的“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给她交接工作”。

何家的人早就走了，何以安已经直白的和徐灿划清界限，没有人愿意多事送她一程。徐灿穿着不合身的男士外套，孤零零的站在空荡的街上。

何以安当着何东民的面，同意了徐灿走……这一次，他们两个的关系算是彻底结束了。

凌晨的路灯将徐灿的身影拉的老长，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几次她才想起来要去听。拿出手机看了看，是沈道成打来的。

老天，这一晚上兵荒马乱，徐灿算是把沈道成忘的死死的。

“喂。”徐灿接通电话就落了泪，她捂住嘴没有哭出声。

电话里，沈道成十分的着急：“灿灿，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

“医院？你怎么了？”沈道成那面一阵跌跌撞撞的磕碰声，“你出什么事情了吗？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沈……”

沈道成急匆匆的挂了电话，甚至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徐灿在哪个医院。徐灿不想再打给他了，直接发了定位过去。

徐灿不想再回到医院，她就坐在路边等沈道成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沈道成的车灯照亮了徐灿的脸。

“灿灿，对不起，我喝醉了。”沈道成走下车，歉意的说，“我那面发生了点意外，所以……你身上的是谁的外套？”

何东民来的比较快，徐灿也没时间去更换衣服。陈良临走前把何以安放在车里的加拿大鹅羽绒服丢给了她，她才算是没有继续挨冻。

徐灿不想对沈道成撒谎，她低头说：“这是……何以安的。”

“何以安的？”沈道成呼出了一道白烟，问，“你和何以安来的医院？他怎么了吗？”

徐灿头压的更低了，她无比的愧疚：“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是他的秘书，我必须要保护他的隐私……沈道成，我……我可以保证，今晚上我和何以安什么都没发生，你要信我！”

虽然徐灿今晚确实没有和何以安发生什么，但她心里却心虚的厉害。

因为在徐灿的心里，她早就扑向了何以安……这样也算是对沈道成的背叛吧？徐灿想。

徐灿不敢去看沈道成，她怕自己的眼神露怯。沈道成看着徐灿的脑顶，许久没有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两分钟，沈道成伸手抱住了徐灿：“灿灿，只要你说没有，我就愿意相信你。”

听到沈道成这样说，徐灿直接泪崩。用力抱住沈道成，徐灿放声痛哭。

空旷的街道上，徐灿的哭声像是带着混响。沈道成动作温柔的轻轻拍着徐灿的后背，说：“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我都说信你了，好了，不哭了，乖。”

沈道成的言语越是温柔，徐灿越是羞愧难当。她比谁都清楚，现在的眼泪究竟是为何而流。

这一次，何以安是真的放她走了。

他们两个，真的结束了。

虽然是徐灿要求走的，可被抛弃的好像也是她。

沈道成轻声哄劝着徐灿，他带着徐灿上了车。汽车很快开走，街道又恢复了平静……医院对面的民居里，站在窗口的何亚打开了灯。

“何以安，也不过如此。”何亚讽刺的嘲笑说，“那天在停车场要不是他走运，他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

“哈，哈哈，哈哈哈……”

AI机械的笑声从角落里传来，毫无感情的AI男声问：“何亚，你真的觉得，何以安只是走运而已吗？”

“当然啊！”何亚得意洋洋的吹嘘，“我的人已经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他说何以安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我们算是成功了一半了！要不了多久，何以安必须要从主事人的位置上滚下来！”

何亚越说越兴奋：“何以安他根本就是自作孽，他要不是薄情的打掉徐秘书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至于沦落至此。现在好了吧？徐秘书的孩子没了，他以后也不能有孩子了，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何东民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来救他的儿子！”

何亚正在兴头上，AI男声冷冷的泼冷水说：“你能毫无负担的当一个蠢货，应该挺幸福的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亚不满，“我哪里说错了么？”

AI男声说：“你难道看不出来，何以安对徐秘书用情有多深吗？”

“哈？”何亚才不信，“何以安会对谁用情深吗？还是一个秘书？他身边名媛小姐一大堆，什么女人没有啊！徐秘书……快别闹了。”

“所以我说，当蠢货就是挺幸福的。”AI男声指出，“何以安身边的女人确实是不少，可哪一个超过了半年呢？除了徐秘书。”

“这……”何亚不信自己会看走眼，“徐秘书不一样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