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房间昏暗无比,潮湿味夹杂着铁锈味让人反胃呕吐。
伴随着保镖们呻吟痛呼的惨叫声,这一幕实在可怖胆寒。
方梨紧握男人胸前衣领,瞪圆眸子错愕的抬起头,“傅,傅泊简?”
男人身上的白衬衫此时血迹斑斑,犹如雕塑般俊美的五官阴翳极了。
一双狭长漆黑的眸子,更是透着不正常的红。
眼尾一片猩红。
“你身上有没有受伤?”方梨心中酸涩,丝毫不觉得眼前令人感到陌生的傅泊简让她害怕。
“傅……”她顿了顿,刻意放缓自己说话的速度。
“傅泊简,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很痛?”
男人勾起个邪笑没出声,薄凉的眸子饶有兴趣的落在眼前女人脸上。
有趣,竟然送来个不怕死的女人。
他慢慢收紧垂落在身侧的左手,勾着笑打量着眼前纤细柔弱的脖颈,心里想着一会儿要不要给她留个全尸。
毕竟……她长得倒是挺合自己心意的。
突然,男人脸色一顿,像是回过神来,拧着眉在心里骂暗骂。
呵,这群人果然了解他,要不是他洁身自好恐怕就要被这美人计哄骗了过去!
傅泊简表情阴沉沉的,脸色黑的比锅底还难堪,俯视着身前的女人,眼底透着满满的戾气,薄唇轻启——
“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梨的眼泪打断了。
男人眸光停顿在方梨那满是担忧的眼眸上,整个人动作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偶般怔愣住。
下意识把刚才恶意满满的话给咽了回去。
“泊简,你手上怎么全是血?”方梨此时也顾不得傅爷爷的叮嘱,快速拉起男人血肉模糊的右手。
见到男人被设计陷害病发的样子,方梨整个人快要碎了,酸涩的眼眶里满是大片湿润,压着哭腔小心翼翼望着傅泊简。
“疼不疼啊……”
“你疼不疼啊……”
傅泊简神色微怔,左胸膛处忽然酥酥麻麻疼了起来,眉头紧皱着。
这女人……
他为什么看着这个女人哭泣的面庞,心脏会这么难受?
疼得他呼吸困难。
"小梨姐!小梨姐你没事吧!?"铁门突然响起琐碎声,虞碗扯着脖子红着脸大声喊道。
关心则乱。
在发出这道尖锐的声音后,虞碗立马捂着嘴巴,小脸苍白一片,也知道自己这是惹了祸了……
傅一立即脸色大变,青着脸想要阻止这喊声,可惜晚了一步。
傅哥现在正处于兴奋狂躁期,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会点燃他的怒火!
夫人还在里面,发生什么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想到这,傅家黑衣人们也顾不得安全和顾虑傅泊简的身份,快速打开门,飞身闪进去。
黑衣人们把傅泊简围起来,对彼此使了个眼色,以三角形的队形把方梨护在中间。
“少夫人,您没事吧!”
“您跟在我们身后,现在慢慢向门口移动。”
男人额间青筋暴起,像是被王子夺走心爱宝物的恶龙,咬紧后槽牙饶有暴起狂怒的前兆。
看得众人不由心惊胆战……
“保护好少夫人——”傅一对着里面打了个手势。
方梨立即朝着傅泊简看去,在看到男人愈发浮躁的神情,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你们快退后!”
“别围在他身边了!”
话音刚落下,傅泊简就单手反擒住身边的人,只是眨眼间周围的黑衣人们就被迅速撂倒。
个个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小声抽吸凉气。
于是整间房子内,只有方梨还面对面站在傅泊简面前,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抽吸声……
男人大步上前,侧过脸俯视着地下的人,嘴角笑意加深,抬起有力的长腿对着某个倒霉蛋的肩胛骨要落下——
“傅泊简……别,别。”方梨拧着秀眉,毫不犹豫伸出双臂搂住傅泊年的腰身,“别伤害他们了好不好……”
也不是她圣母心。
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在外是傅家的保镖,在家却是别人的老公和爸爸。
要是一瘸一拐带着一身伤回家,妻子和孩子指不定要多伤心难过呢。
甜腻的水果馨香味闯入鼻腔。
傅泊简看着那道纤细无力毫不构成任何威胁的身影,眼底闪过丝诧异,就连猩红的眸看着都清明一瞬。
最后在方梨紧张的眼神下把长腿给收了回来。
见男人听自己的话,方梨也是惊讶不已,紧紧环住男人腰身的手臂更是紧了又紧,急忙说道。
“傅泊简,你相信我,我不是来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