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长安急报!(1 / 4)

长安城,袁府。

自晁错身死,吴楚乱平,曾经的中大夫、在吴楚乱起后,被朝堂临时任命为奉常的袁盎,便莫名淡出了朝野内外的视野。

——说来也是;

过去这二十多年,袁盎这个人名的出现,往往是和晁错形影不离的。

当然不是因为两个人关系好,而是两个人的关系,差到了能让朝野内外,都搬来瓜子板凳,坐下吃瓜的程度。

没人知道这两个人,是因为什么事交恶、因为什么事结怨;

人们只知道这两個人,几乎就是一块吸铁石的两面。

——晁错不苟言笑,不与人往来;袁盎长袖善舞,故交遍天下。

因为在这个时代,车辙断裂,几乎是和后世玉佩破碎同级别的大凶之兆!

其寓意,等同于极其直白的告诉乘车者:莫出行!

行必不归!

“而且是极其严重的事……”

“怎么回事?”

“便是有这么一碗麦饭,这些人,恐怕也都因饿的太久而脱力,根本拿不起碗筷,便倒地不起了……”

“一开始是粟;”

再有,便是殿内的一切,都被留守的宫人们四时亲历洒扫,维持的一如往昔……

“其实,我是来杀袁公的!”

“最后一桩,便是这枚瓦……”

没错;

“太子可想好了;”

回忆起往昔,天子启明明在说疾苦,语调中,却隐隐带着些许自豪。

但真正的灾难,却是在费力的咀嚼之后。

然后,袁盎便看到自己的府邸外,已经里外围了好几圈行人,正冲着自己的马车窃窃私语……

“——昨日午后,府上的客人都惊惧而走,连主君送的盘缠都顾不上带走。”

“方才,套马的时候还好好的!”

老管家凄苦一语,也引得袁盎神情恍惚的点下头,又悠悠发出一声长叹。

劝降。

“而眼下,册立储君太弟不成,便是太后,都有些责备我没有为梁王出力,更隐隐有些疏离我了……”

定定的看着其中一枚较大的碎片,嘴上也沉沉问道:“第几回了?”

正当刘荣皱着眉,却也坚定地拿起碗筷,势要将这碗麦饭吃入口中,殿门外,便响起郅都那极具识别度的低沉嗓音。

很显然,这是曾经的‘太子启’私下接见豪杰,又或是单独宴请贵客的场所。

晁错一纸《削藩策》,立志要做汉家的商君,袁盎就站出来,全方位无死角的给天子启分析:诸侯藩王造反,朝堂中央是吃不消的……

上林苑思贤苑,太子行宫。

“陛下派我去劝降刘濞,当是没想过我能活着回来。”

一开始,刘荣还没反应过来。

将脑袋往下一低,看了看那根错乱断裂的车辙,定定出了神。

“自从逃出叛军大营,又得以返回长安,主君的事,似乎就再也没有一件顺遂得了……”

车辙在临出门前断裂,对绝大多数人而言,都只是个无法验证真伪的传说。

——晁错铁骨铮铮,极具原则性;袁盎老辣圆滑,凡事好商量。

捏着岁瓦片起身,又低头注视许久,袁盎终是面呈若水的抬起头。

伸手捡起身前,那片才刚从屋檐上滑落,当着袁盎的面摔落在地,险些就要掉在袁盎头上的破瓦片。

而且是支持者越坚定地支持,反对者便会越强烈的反对。

只是在这一天之后,‘车辙断裂=不能出门’的谶讳之说,又多了一个极具说服力的生活案例。

“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来吧。”

“车辙断一根,便换一根。”

“这麦饭,动了第一筷,可就只能由太子吃完了。”

——我亲手换的!

“主、主君!”

虽然说最终,晁错身着朝服而斩于长安东市,几乎完全是天子启个人的考量,但在天子启最终做出决断的过程中,袁盎也绝对没少出力。

推波助澜或许还算不上,但耳边风,却是实实在在没少在天子启身边吹。

孤零零一座殿室,长宽皆不过十丈,室内更是小的只能放下一张榻,以及左右两排各五个筵席——满共也就容得下十来号人。

“备车。”

便见袁盎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在车轮外蹲下身。

“整点行装,即刻回长安。”

“后来被吕太后得知,便有一部分被换成了麦——美其名曰:宫里的马也得有饲料。”

在天子启幸灾乐祸,甚至是暗含期待的目光注视下,硬着头皮吃下一小口,刘荣当即便忍不住一阵剧咳。

府门外,行人越积越多,交谈声越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