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发自肺腑。

“不用谢，我可是有条件的。咱俩公平交易。如果你忘了，后果自负。而且现在，我可是你的累赘了，你可别烦。”老人笑道。

“前辈哪里话，大恩大德，孝敬都来不及。以后有事，你尽管吩咐。”秦远笑道。

“你小子可别想的太轻松，我的事可都不好办，你是不知道觉教的厉害，我都着了道的。你现在这点本领，也只是勉强在人家面前走上几个回合。到时候，你可别打退堂鼓。”老人说道。

“前辈放心，神树宗虽然是小宗派，可是也知道这江湖中，信誉比命还重。我可不想砸了我派的招牌。”秦远郑重说道。

“你叫秦远吧？他们都叫你远哥，以后我也叫你远哥，你叫我老方吧。”老人与秦远都有它心通，老人已知道他的名字，但还是问了出来。

“前辈，这不好吧……对你不敬。”秦远说道。

“什么不敬？看你草莽气息颇重，本以为是个洒脱之人。没想到你竟有多礼的恶习。”

“……”

秦远愣住，这老人什么怪论，多礼是恶习吗？

“世俗之人多礼，是为求生发展，那是必须。而我辈修道之人多礼，就虚伪了。说明世俗牵绊和欲望还深刻内心。而这世俗牵绊，往往就是幻境心魔的源头。心魔不除，难证大道。说难听的，就是个废物。”老人知道他不服，讲出道理。

“……原来如此，多谢前……。”秦远本就聪明，经这么一点，瞬间明白。但积习难改，口中不自觉的说出多谢的字眼和敬语。

他从小流浪，后被麻婆收养。麻婆自己虽然洒脱霸道，但神树宗弱小，世事艰难，难免不随世俗大流以低调有礼求生存。所以教导弟子处世的道理，仍然是世俗的儒家道理。所以他和麻公都是既有洒脱自然一面，又有油滑精明多礼的一面。

老人修为高深，当然明白中间道理，普通人受世俗压力，无奈养成压抑自己本能的恶习，尤其在天明国这样儒教深厚的地方，普通人从小被灌输教育成谦谦君子，基本将本能和灵性彻底杀死。而本能即道。本能被扼杀后，又深信“子不语怪力乱神”，内心受限，对灵感和异象极为排斥，修道难如登天。

穷人和下等人供养匮乏，挨冻受饿，整日为生计奔波。还要时刻防范强人和贵族的欺负和掠夺。终生担惊受怕，如何安心修道？修道也只是改变命运的手段工具而已，心心念念都是如何在世俗翻身上位，获得稳定食物和安全，但这种心境却往往是入道的最大阻碍。心安方能入道，但穷苦人，往往只有愤怒和绝望，心安恰恰是天堑。

而中等人和贵族，供养充裕，心安理得。但却沉迷于权力和各种攀比，士人和王族沉迷于国家间的攀比，总是幻想平天下成天邦上国。这些人修道，往往是清谈弄玄，附庸风雅。名为修道，实则还是攀比。凡此种种，对于修行之道，都是大大有害。

他对秦远这样说，也是私心。如果秦远过不了心魔关，就成不了真正的上关期高手，自己后面的事就很难办成。

因为自己还不是最高的还虚境。还需要一副合适肉身修炼，这得需要机缘。身为器灵期间，还得需要一个高手保护。

“老……方，说的好，我听懂了。”秦远反应很快，调整过来。

“对嘛，远哥。”

一老一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