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但他有力的手掌已经固定在她纤细的腰身和单薄的后背上，挡住她的所有退路。

她没办法，只能将白嫩的小手插在他发丝中，试图将他推开。

但他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浑身有一股用不完的力气，贪婪地亲吻着她修长细腻的脖颈，带着占有和渴望。

她无处挣脱，渐渐招架不住他的亲吻，轻声呜咽，身子软了下来。

客厅幽暗静谧，只有水族箱的红色灯光照射而出，里面的海月水母优雅地飘荡，成为甜蜜的见证者。

“裴……子扬……”代雨被她亲地浑身酥麻，声音开始含糊。

他的声音却依旧清晰，没有沉沦于甜蜜的气氛，

“怎么样，记起来了吗？”

“什，么？”

那天，她也亲到了他的脖子，亲到了他的喉结。

那天，只有海月水母当作见证。

因为她随口说了一句漂亮，他便将一整箱海月水母养在家中，只为等她回来时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她全都不记得了。

“既然还没记起，那就好好接受惩罚吧。”

他加大力度，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吮吸着，黑眸中不知何时带上了一层水光。

她在迷离恍惚和脖颈处的轻微疼痛中乱了呼吸，思绪变得模糊。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啵啵”声和吮吸声，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两个草莓印。

颜色很鲜艳。

她无力推开他，或者说有点不忍心推开他，有那么一瞬间选择了妥协。

对他的亲吻，她并没有反感。

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在他充满强势的亲吻中，代雨的大脑被几秒的疼痛笼罩，几个模糊的画面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深海隧道，

海月水母，

喉结吻，

口红印……

——有口红，擦擦。

——我自己来。

——我是一个男人。

——我们很快就要从高中毕业了。

……

越来越多的画面如同过电影一般在她的面前疾驰而过，但她却抓不住，看不清。

只要再慢一点，她就能看清了。

几分钟后，吮吸声戛然而止。

裴子扬双手撑在吧台上，将头埋到她的肩膀，呼吸声很大，温热湿润的气流隔着睡衣打在她的胸前。

她的呼吸也很急促，插在他发丝中的手指始终没有松开，但也没有用力。

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大口呼吸着，平复着，胸前起起伏伏，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