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月轻笑一声：“可是殿下他就是让我仗啊。”

此话一出，秦晴瞬间哑口无言，那脸上的表情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这个男人，他怎么如此臭不要脸！

沈惜月和秦晴相看两厌，她坐着也无聊，起身便离开了。

她脚下漫无目的，走着走着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慕容玄的院子。

护卫不仅没有拦她，还恭敬地将她迎进去。

屋里，慕容玄正在听茂平说着行路的计划，说一路上要经过河间、魏州到汴州、再经过宿州到扬州，白天加速行驶，夜里歇在各处府衙。

正说着，下人就将熬好了药端了进来，又迅速地退了出去。

沈惜月一闻味道就知道这碗药和昨日那碗不一样。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殿下，您的病......”

慕容玄揉了揉眉心，目光有些倦懒，随口问道：“怎么了？”

沈惜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说了：“您到底是什么病啊？这碗药好像和昨夜那碗不一样。”

慕容玄眸光微沉。

她发现他在装病了？

慕容玄一抬手，让茂平出去，屋里就剩下他二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心里还惦记着你的好夫君，盼着孤早死好放过你？”

他静静地看着她，只要她说出一句让他不高兴的话，他现在就弄死她。

沈惜月被他这喜怒无常的脾气瞬间挑起怒火，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有没有让牧大夫看过，你这里会不会有点问题？”

他要不是脑子有病，怎么满脑子都是齐珣那个渣男？！

慕容玄：“......”

沈惜月说：“怪不得你要天天换着药喝，看来真是哪里都病得不轻。”

沈惜月这两天憋在心里的气，才找到了出口，立刻奔涌着往外出。

她干脆一口气骂了个痛快：“你要我证明我的心，好，我放下一切跟你来了！那你呢，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有嫁给你的心，你有娶我的意吗？我在朝你走近，你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你还总是拿齐珣那个人渣当借口......你有病啊你......呜呜呜......你这个混账......”

慕容玄闭着眼睛，似是困倦，又似是不耐，只是那尚未在眼底聚集的杀意，倏而被她骂得散了个干净。

良久，他睁开眼，嗤笑一声：“这就是你求孤疼你的态度？”

沈惜月不说话，她骂完人才知道后怕。

她一心想靠近的那个慕容玄，是前世那个不顾生死要救她的人，可现在的他，好像对她只有占有欲，并没有那么深的爱意。

说不定，他不高兴了，真的会杀了她。

她满心的仇恨，都还未报。

沈惜月很识时务：“殿下，我知错了。”

慕容玄看了眼垂头丧气的沈惜月，到底软了语气：“认清自己的身份。”

沈惜月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觉得，他方才说话那么的刺耳，或许是因为他本就因为病弱难医，才会对这个问题格外在意的。

于是她又安慰他：“殿下，不管你病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她一本正经承诺的样子让慕容玄有些软化，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孤要是死了你怎么陪？给孤陪葬？”

沈惜月想了想，前世的他，拖着病弱的身子活了五年，若不是因为救她，或许还能活得更长久些......这一世，哪怕只有是五年的时间，也足够帮她报仇雪恨，护住沈家了。

他若是真到了病死那一天，她还他一命，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遂点了点头：“生同衾死同穴，我也愿意啊。不过你现在可不能死，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呢。”

说到这，她的眼神重又燃起了光，暂时忘了对他的那点不满。

慕容玄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沈惜月也不知道，在那一刻，他真的动过杀心。

“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慕容玄忽然说：“明日上船以后，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现在若是后悔了，孤可以放你回去。”

沈惜月一怔，“我不回去。”

她想回去，只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报仇。

她要顾芷兰死，要齐家灭，甚至于她要护住沈家，就不能让曜王做太子登基。

可她现在冷静下来也看得清楚，沈家远在西疆，她在京城无依无靠，手上除了他送给她的霜叶，再无可用之人。

她杀得了顾芷兰，却杀不了其他人。

还不如好好的跟在他身边，至少，他能帮她。

所以，她不回去。

“你倒是乖觉。”慕容玄心情甚好：“孤既然准你跟在身边，你所求的，孤自然全都应允。”

沈惜月